转校生来的第二天,花城中学欢迎他们的方式是邀请他们参加月考。
李华:“……什么学校会在假期后考试啊……”
这正常吗?这礼貌吗?这合理吗?
同桌于皓笑嘻嘻地转了转笔:“你很快就会知道花城中学定理了,假期后必考试,活动后必考试。”
李明溪哧了一声:“你连考试都害怕?那你怎么不回你的英国好了。”
李华揉了揉头发,头发看起来越发乱蓬蓬了,“……不是,什么叫我害怕,离开姑苏的时候参加一次月考,到了花城又要参加一次月考,也太倒霉了吧我。”
于皓幸灾乐祸地笑,笑得险些带着桌子跌一跤。
岑淑慎在心里鹅鹅鹅地偷笑,也太倒霉了吧这两个转校生。
这种偷笑,在语文卷子塞下来戛然而止。
语文组不做人。
卷子难得要命,词语和成语都生僻得她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捡出来,却不知道对错。
做卷子的时候,其实很容易能从周围人的状态中感受到卷子的难易,比如左前桌的时不时翻到第一页纠结那几道选择题,右前桌的某道选择似乎改过三个答案,李华跟她一个考场,离得不算很远,金灿灿的头发尤其明显,岑淑慎可以看到他轻而易举地翻过了页,“……”,那种举重若轻的感觉几乎可以隔着几排座位入侵她稳健的内心。
外国人为什么这么能做语文卷子……这正常吗??
她只分心了一会会,就低下头认真解题,这一做了不得,不只是前面五道选择题难,整张卷子几乎是阶梯难上去的,那叫一个难于上青天。
江老师就是语文组的组长,江秀秀啊江秀秀,出这么难的卷子你真的良心不会痛吗。
没办法,每次遇到这种卷子,岑淑慎就自我安慰,不是她一个人难,要难大家一起难,她硬着头皮一题一题解下去。
文言文两题翻译句子,岑淑慎一次又一次代入上下文试图把不会的两个字翻出来,但不会就是不会,文言文的翻译里不会的字同翻译英文句子里不会的单词一样。
基石坍塌,就是怎么都盖不起楼房来的。
古诗词鉴赏也选的不常规,选的词不常规出的题目不常规,最后写出来的两个答案岑淑慎自己都不忍心重新看一遍。
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岑淑慎还在抓耳挠腮地思考是不是要再给空出来的半行里面加个点,万一瞎猫抓到了死耗子呢,却只见李华轻松地放下笔,把卷子捋平,翻了过去。
岑淑慎:我杀。
她揉了揉太阳穴,放空了下大脑,确保自己不被考场里所有细微的声音打扰,心脏稳下来之后,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做过的一篇文言文阅读,自己练习的全篇翻译中遇到的一个生词,代入那道题,这不刚刚好!
她一喜,一分给她掰了回来!
她可真聪明!
嘻!
状态好了之后,低头看阅读,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阅读她早就练得得心应手了,任何一篇崭新的散文落到手里,岑淑慎都能交出一份漂漂亮亮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