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我?说我当初做得绝,那你当初怎么没拦着我?你自己心里那点道道以为谁不知道呢,合着最后坏事都是我做的,你自己洗洗刷刷倒成了无辜了!”
“现在掰扯这些有什么用?一天天的净会胡搅蛮缠,老子当年真是斜了眼娶了你这种祸家娘们!”
“曾一堂!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靠了谁拉拨,在这梧桐镇才能当上曾掌柜!要不是老娘看上你,你现在也就旮旯巷尾的破落户!”
夫妻俩隔着一张八仙桌吵得不可开交。
客厅门口,一道娉婷身影走进来,“爹,娘,别吵了,能吵出什么结果来?不如静心坐着好好想解决之法。”
“玉儿,你怎么出来了?”看到女儿出来,陈氏顺势接了台阶下,冷脸轻哼,“说的倒是容易,真有解决之法,我跟你爹还能吵成这样?”
曾一堂则反应不同,他视线落在女儿如花似玉的脸,眼底有光渐亮,“不,或许……未必不能解决,咱们还有玉儿。”
意识到丈夫的想法,陈氏一下站起,脱口骂道,“你是不是疯了?玉儿已经许配给马县何家了!”
“那又怎么样?要怪就怪何家老太太死的不是时候,要不是她,玉儿一早嫁过去了,用得着等何家小子守孝三年,白白蹉跎年华?等何家的出了孝期,玉儿就二十岁了!谁家好好的姑娘这么大年纪才出嫁?这可不是我曾家不守信,是他何家没福气,两个后生没有缘!”
“可是玉儿要是一再退亲,她的名声也要臭了!她可是你亲生女儿!”
“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只要玉儿有那能耐把林江重新笼住了,名声不名声的算个屁?以后我们一家不定也能背靠上大靠山,等飞黄腾达了你看看有谁敢到你跟前嚼舌根!”
曾如玉静静在旁坐下,微垂着头,没有再掺和父母的争吵,不知道在想什么。
……
原州城。
此刻的阮家也是气急败坏。
阮成业背着手,在小厅里不停转圈,脸色难看得不行。
“不声不响的竟然把儿子送走了,也不知道放去了什么地方!他们家为了防我们,连独苗苗都舍扔到外面去,也不怕出点什么事情把孩子折在外头回不来,断了他金家香火!”
周慧心给他递了一杯茶,柔声提醒,“老爷慎言,隔墙有耳。金家本来就对我们家不喜,这些话要是再传到他们耳里更不好。”
她停顿了下,等阮成业把茶接过去了,又笑着轻道,“再说了,用不着这么急躁。金钱来对他儿子舍得下重手,但是他上头还有两个老的不是?依金家老爷子老太太对孙子的疼爱重视,金钱来扛不了多久就得把儿子接回来,只要妍妍在,拿捏金多宝一捏一个准,金家再窝火又能如何?”
阮成业气劲稍敛,哼了声坐下,“也只能这么想了。长房压了我们那么多年,这两年好不容易我们反过来压在他们头上,爹对二房也开始重视,绝对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
临窗小榻上还坐着个面容甜美的女娃儿,粉色锦裙,双环髻点缀粉色发带,看着又娇又甜。
然小女娃一开口,骄纵语气就坏了那份甜美,“爹,娘,我到底还要哄那个丑胖子多久?因为他,别人都不爱跟我玩了!你们不知道表哥表姐在背后怎么笑话我的,他们说我为了好处讨好金多宝,还有人说我是金多宝的小媳妇!我才不要做他小媳妇,胖得跟只猪一样,又胖又丑,我一点也不想跟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