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保国匆匆远去的背影,吴中生心生疑惑,保国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呢?吴中生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对于跟踪吴中生不在话下,几年的放羊,打猎生活让他跟送踪个小白胡保国那是轻而易举。
胡保国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四合院门前,他抬起手轻轻地把住门环,然后有节奏地“当、当当”敲响了三下。
在老京城里,敲门可是一门学问,有着许多独特的讲究。第一声敲门声要恰到好处,既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这是向屋内的主人传达有客人来访的信号;而后面紧接着的两声则需要连贯起来,稍微加重一些力度,以作进一步的提醒,表示访客已经抵达门口。
然而,如果有人急促地连续敲打门环,那可就不同寻常了。这种情况下,要么是有人前来报告丧事,要么就是来者不善,可能是个难缠的恶客登门拜访。因此,人们在敲门时都会谨慎对待,按照传统的规矩行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或麻烦。
“吱呀”一声,陈旧的木质大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由于距离较远,吴中生并没有看清楚她的面容,但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青春气息。
只见到那少女和胡保国站在一起,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不一会儿,吴中生便看到胡保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钞票,递给了那个少女。然而,两人似乎在互相推让,经过一番拉扯之后,胡保国突然转身奔跑起来。
少女在后方高声呼喊着追赶,声音中透露出焦急与不满。吴中生眼看着胡保国朝着自己的方向飞奔而来,心中一紧,急忙闪身进入旁边的一个胡同,并躲在角落里,试图隐藏自己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胡同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吴中生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心里默默祈祷不要被发现。终于,胡保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恢复了宁静。吴中生抽了口气,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大娘,问一下,柳清扬家岀了什么事?"吴中生向一个挎着竹篮买菜的大娘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大娘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吴中生。
“啊!我是柳清扬同学,最近同学们约她学习,她总不出来,一直推脱说家里有事。这不我们班长知道我家离她家近,让我打听打听她家岀了什么事了。大家好想办法帮助。"至于怎么知道柳清扬名字的,那个楞小子胡保国边跑边喊柳清扬别追了,快回家照顾妹妹去,估计满大街都能听到。
听完吴中生的谎言,老太太打量了半天,看起来吴中生还像个高中生,于是一五一十的向吴中生说了柳家情况。
原来柳清扬竟然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名叫柳依依,最近她还得了一种十分怪异的病症!这个怪病让人匪夷所思——只要身体一出血,就会血流不止,仿佛没有任何方法能够阻止血液的流淌。为了治疗这个怪病,他们一家四处求医问药,去过无数家医院,但始终未能找到确切的病因和有效的治疗方法。
从柳家两女名字清扬,依依中就能看岀柳父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曾经是清华大学的教授。然而,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他因为某些原因被下放到了农村。经过多年的艰辛生活,好不容易才回到城市,本以为可以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却不想又遭遇了这样的不幸。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一家人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他们心急如焚地四处打听,希望能找到一丝希望。终于,在经过漫长而艰难的努力后,他们来到了协和医院,并在这里得到了确诊:柳依依患上的是白血病!
在八十年代初,白血病在国内的状况相对较为严峻。当时,对白血病的诊断和治疗技术有限,医疗资源也相对不足。
白血病的发病率较低,公众对该病的认知度不高,很多人对白血病的症状和治疗方法缺乏了解。由于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白血病的治愈率较低,患者的生存率也不高。
这个消息对于整个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白血病意味着需要长期的治疗和高昂的费用,而这对于刚刚回到城市、经济并不宽裕的柳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弃对柳依依的救治,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拼尽全力去争。
听完老太太的述说,吴中生礼貌的道谢,转身离开向胡家走去。
“保国,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还想瞒着我多久。"
“哥,我什么事你就知道了?我没干啥坏事啊!"胡保国大声喊冤。
“再大点声喊!到时候就不是我审你了,估计得换你爸或二叔来了。"
胡保国心虚的看了眼紧紧关着的卧室门,底气不足的小声嘟囔“哥,什么事啊!给透个底。不过我拿你钱可没有干坏事啊!"
“就是钱的事,今天你去柳家我都看到了,倒底怎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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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吴中生口中说出柳家,胡保国就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于是一五一十道岀原委。
就在十几天之前,胡保国从吴中生那里分得一百元钱之后,整个人都变得飘飘然起来。于是,他迫不及待地约了几个小哥们一起去什刹海玩耍。在追逐打闹的过程中,胡保国不慎撞倒了一个姑娘。当他们将她扶起来时,惊讶地发现这位受害者竟然是他们的同学柳依依。此时,柳依依的鼻孔正不断向外冒着鲜血,情况十分危急。几个小伙子手忙脚乱地扶起柳依依,迅速送往医院。然而,尽管医生们尽力救治,却始终无法止住流血的状况。无奈之下,他们只得赶紧通知了柳依依的父亲柳夫成。柳夫成心急如焚,四处托关系,最终在协和医院才好不容易让女儿止住了血。经过诊断,柳依依被确诊患上了白血病。
柳家虽然并没有责怪胡保国等人,但胡保国自己却深感内疚和自责。他不仅将从吴中生那里得到的全部钱款都交给了柳依依,甚至还把其他兄弟们的钱也搜刮一空。胡保国不敢跟家里说后来,在张跃民的教唆下,胡保国更是鼓动吴中生卖掉古玩来分钱,以便能够给予柳家一些经济上的支持。
吴中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沉吟良久,才缓缓的说道:“保国,按理说柳依依这个病不是因你而起,你也用不着负责任。但是你这一撞确诱发了病情,你又有一定责任。做为男人我很欣慰你的担当。但是你还没有成年,这件事必须得告诉大爷,我们一起去柳家陪礼。另外我也想办法去给她诊治下。"
“快走吧!别磨蹭了,早晚跑不了。”吴中生一边催促着,一边拉着万分不愿的胡保国向胡抗战的卧室走去。
胡保国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沉重,仿佛脚下拖着千斤重担一般。他心里暗自祈祷着,希望胡抗战不在家或者还没睡醒。然而,事与愿违,当他们来到胡抗战的卧室门前时,胡保国的心情愈发紧张起来。
“嗯,没人……”胡保国轻轻地敲了敲门,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长长地吁了口气。一旁的吴中生则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小样,跑不了你”的意味。
就在这时,二楼楼梯平台上突然传来了胡抗战的声音:“中生,保国找我有事吗?”
胡保国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惊恐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啊!爸……你在家呀!”胡保国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他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双腿甚至有些发软。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当场抓住的小偷,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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