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单手背在背后,慢慢地往前丽正殿的方向走着,口中清冷淡漠,“王承徽这是救了王家满门。
“——可他们家人还都在做梦呢!
“蠢货!”
庆海看太子怒气上涌,笑着岔开话题:“听说,那天王承徽对太子好奇,还从后窗踩着瓦片偷看来着?那怎么太子传她,她又不肯见呢?”
“你听谁说的是她来偷看孤?”太子犀利的眼神一闪。
庆海笑道:“还能有谁?郭建呗!”
“他那个榆木脑袋,也敢揣测这些?!”太子皱了皱眉,“以后宫里再有传这个话的,一概拿下,打板子!”
庆海后悔,又忙答应了。
“那不是她。”
眼前便是丽正殿,太子慢慢地从后门进去,迈步上了高台,坐到了长案之后,开始处置奏折之前,忽然说了一句:
“她的身量,在后窗偷看不用踩瓦片。而且,她身上有功夫,不会跑得那么慢,还能让郭建瞧见她的裙角。
“那天去偷看孤的,应该是王家那个八岁的幼女,王子腾的亲女儿。”
庆海愕然:“既然如此年幼,正经拜见就是,怎么还偷看?”
“哼。家教就是这样鬼祟,有什么可说的。”
太子拿起长案上一支墨玉笔,想了想,向庆海道:“库里应该还有前两年徽州进贡来的笔墨,你挑一套清雅的,明儿赏给梅承徽。”
庆海登时笑容满面地答应下来,又小声问:“那奴才明儿也就顺便跟太子妃说一声,夜里派了燕喜嬷嬷过去伺候?”
太子头也不抬,随意地应了一声:“嗯。”
低头立即开始仔细看手里的奏折,里头一行字清清楚楚:“…劾内务府诸皇商欺凌商贾事。”
外头,两只乌鸦嘎嘎地叫着,打了起来。
太子一皱眉。
庆海忙奔去窗口驱赶:“去!去!不要吵!”
乌鸦不仅还在叫,还一起朝着庆海冲了过来!
庆海吓一跳,忙往后退!
可他哪儿有鸟儿飞得快?
啪叽!
一只乌鸦直接在庆海的头上拉了一坨,然后昂着头嘎嘎叫着飞走了。
庆海气得想拔了这只乌鸦的鸟毛!
可是又不敢惊扰到太子,便只敢咬牙切齿,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