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琪皱起眉头,按照自己的理解发问:“牵手?还是拥抱?哪种程度算越线?她要是自愿的话,我上去拦不是很奇怪?”
老管家话音刚落便有些后悔,这会听她连珠炮般的提问,更是深恨自己多管闲事。
还牵手拥抱……
就少爷那小气小心眼的脾性……
呵。
这位喻秘书刚和少爷好上的那会儿,俩人坐车出门,随行的司机可能就多看了几眼,毕竟是自家老板头一个带回家的女人,难免心有好奇。
结果刚到目的地,这司机就倒霉地被开了。
欲哭无泪地来和自己解释,他又能如何,私自做主多给了一个月的薪水罢了。
无妄之灾。
自此,司机间形成一个共识。即便少爷不在,凡是喻秘书坐的车,一律挡板拉下,避免眼睛和口舌上的交流。
星期天很快在连绵阴雨中到来。
喻姝前一天便在某人平淡如水的眼神中换上自己的卫衣运动裤,拎着泛黄的帆布包踩点下班回了清江园。
那日爸爸的眼神尚在她记忆里留存,因苍老劳累而浑浊的眼白,微垂的眼皮,小心又带着不解,欲言又止里是她可以预料的猜测,令她不安而羞愧。
中饭挑在一家价位适中的老牌子粤菜馆。
“诶,来了。”有年青男子的声音响起。
喻姝循着声音望去,便见一格子衬衫打扮的男人朝她频率极高地挥手。
她心底有所准备,却还是猝不及防地感到尴尬,又强行止住自己回头的动作,踩着平稳的步子走了过去。
一阵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寒暄结束,她挨着喻建国落座,对面便是精神抖擞,打扮清爽的兄弟俩,大唐和小唐。
喻姝侧身从包中拿出手机,不动声色地往身后刚开台的一桌瞟了眼,心下滋味俱全。
“今天这么穿比上班好看多了。”小唐性子活络,忍不住开口夸道。
喻姝昧着良心附和:“平时就穿简单点。上班得正式。”
“所以弟弟你这就不懂了。咱俩工地上做活和眼下餐厅吃饭,不也穿得不一样,衣服是照着场合穿的,阿姝底子好,皮肤白,穿什么都好看。”大唐显然更有心眼,有弟弟投石问路在前,顺着喻姝的话一面讨好姑娘,一面拉踩弟弟,哥哥的派头十足。
小唐嫌弃不已:“平常喊我全名,揍我不带想的,这会儿充什么兄弟,当什么哥哥。阿姝,我哥哥去年刚离婚,上个月才跟着喻师傅出来做工,我跟着你爸爸做活好些年了,都夸我手艺好,手速快呢。”
喻建国置若罔闻,没理会他俩的争锋,只细细打量着陌生又熟悉的女儿。
上次来京主要为了看病,后又赶着回去过年,很多细节没能顾及,连话都没能好好说上几句。
喻姝自小便和相邻人家的女儿格格不入,不说气质仪态这种抽象意义上的存在,小到单元考的分数,大到永远高同龄女孩一截的身高,白其他女孩好几个色的肌肤。
后来去了沪城读书,每一年回家过年,他都能听到背地里羡慕又妒忌的议论声。
自家儿子明明和这姐姐没处过几天,却每每特别高兴,抢着手机要和大姐姐拍照。就是漂亮。儿子不止一次去学校炫耀过自家的漂亮姐姐。
字里行间满是得意洋洋。
喻建国深以为然,即便女儿穿得普通,一身羽绒服配运动鞋,可被她高挑的身材一显,姣好的脸蛋一衬,总之走哪儿都是鹤立鸡群的美貌。
这几年生活在帝都,皇城的风水养美人,喻建国只觉闺女的美貌更上一层楼,光看脸上的皮肤,一点瑕疵疙瘩没有,白得都能反光,书上那词儿形容得正好,叫那啥……吹弹可破。
老俞那句话没错,真不像他这种粗人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