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贸那次我们睡了,不觉得自己吃亏?”郁拾华开口就是王炸。
喻姝眨了眨眼,梳理了遍话里的意思,缓慢道:“你未娶我未嫁,这不违背法律道德。至于我吃不吃亏,您多虑了。凭谁来看,都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
要让蒋芹来评理,怕是眼里都能嫉妒到出血。
没人会觉得女方吃亏。
甚至会笃定是她主动倒贴。
世事如此,一向如此。
即便是最原始的男女之事,也逃不开俩人身份地位的差距,有钱有权真的是人生良药,包治百病。
喻姝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投下足以遮蔽的阴影,生怕将这份隐恨的情绪外泄。
“我今日来此,你猜猜为了谁?”郁拾华仰起俯下的身子,双手插兜,闲适地靠在露台边上,眺望高楼林立的开阔视野。
喻姝见状,索性厚着脸皮答:“总不能是为了我吧。”
男人身形如常,云淡风轻:“那日郁诗诗来郁寰做汇报的文稿,出自你手吧?”
“嗯。”
“我想到你了。所以今日过来见你。”郁拾华语调悠悠,多日室闷在胸口的一口气缓缓而出。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
他在我想你里多加了一个字。
喻姝反应迅速,懂得他指的是什么。
最开始她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的缘由,不就是演示文稿里的两张图标吗?
林彩因此一直以媒人自诩,之前三年没少打趣她,说是苟富贵勿相忘。
从她去面试分管秘书的那天开始。
“我有预感,肯定是那天郁总看上你了。”林彩激动不已地捏着她的手臂,喋喋不休,“你是不知道,郁总明明气得很。你一进来,马上冰意消融,那个眼神……不会错的。”
“人家不近女色是出名的好不好,这么些年,哪有桃色新闻。阿彩,咱们拿人工资,不能背后造谣。”喻姝板板整整地挽起头发,为去二十八楼面试准备。
“什么造谣?我说的可是实话。”林彩撇了撇嘴,看向她下半身的眼里充满嫌弃,“干吗不穿半身裙,我看办公室的那些秘书各个都是裙装,你两条腿这么好看,藏着太可惜了。”
喻姝又在洗手间的全身镜中将自己端详了一遍,确保一丝不苟,穿着严实。
“再说吧。我又不想去。”还不是王总监自作主张地交了报名表。
不去可不行。
“加薪不好吗?郁总不帅吗?”林彩给她打气,一路送到电梯间。
“都好,都好。我下午还想溜出去洗头呢。”喻姝摸了摸略有油光的头发。
林彩无语:“好歹洗个头以表隆重。你这太不上道了。我还等着成为升天的鸡犬呢。”
“这话不吉利。”喻姝摁下了按钮。
二十八楼铺了很厚的地毯,图案典雅,什么鞋踩在上头都悄无声息,不仅没有异味,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氛气息。
喻姝看着指示牌进入休息室等候。
共同面试的还有几男几女,她的装扮在其中尽显中庸,妆容也很清淡。
当时的面试官是赵涵,在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喻姝发现他的神情有一瞬的断裂,旋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从容,含笑对她道:”郁总请您进去。”
角落处的旋转门打开了。
喻姝收拾好一副乡巴佬的表情,端正着脸上表情,挺着背第一次进了总裁办。
久远的记忆与现下的情形彼此呼应,原来林彩真的说中了,完全是开过光的一张神嘴。
郁拾华口吻中有说不出的意味深长:“面试那会儿,你伶牙俐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