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才带劲儿么!”阎仕淮反问道。
大约是他男女关系上的战绩有点彪炳,董荟然也有所耳闻,脑子一转能接受这个说法。
那秘书身上确实有点东西,想当年她不过在蓝度匆匆打了个照面,不也记忆犹新?
清冷疏离感就不说了,毕竟出来卖的高档货特意练几个月也炉火纯青了。
难得的是一种……
她一时不知怎么形容。
就是从穷乡僻壤走到富贵窝儿的精神气儿?上进劲儿?还是说是不屈?也不对,那秘书在郁拾华跟前可听话了,说是摇尾乞怜也不过分。
只能说她到底是读过书的,从词汇库里摘出来了一个词。
砥砺。
是的,有着从穷山恶水走出来的苦大仇深,有着用尽全力升华自己成就自己的狠劲。
董荟然一时竟想痴了。
“她给我感觉,我俩是一路人。”阎仕淮早早察觉到喻姝皮囊下包裹着的灵魂,绝没有如此岁月静好,温和有礼。
某种程度上,刘敬也一样。
一穷二白地走来,尽是残虐之气。
和他如出一辙。
同类嘛,就该窝一块,何必装出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懂事样儿,他早几年开始就懒得装了。
“你把你的情报给我。”阎仕淮摁灭了烟,直截了当。
董荟然颇有种临阵胆怯的退缩感,好在她骨子里也不是个规矩人,对面是什么人她很清楚,别闹得僵了,她都不好收场。
“发你邮箱了。”她只在手机里点了几下,便彻底丢开了。
有这么个疯子愿意打前哨给她‘复仇’,甭管成功与否,只能说那秘书的好日子到头了。
阎仕淮指尖拨动,状似随意地看了几眼,笑言道:“怎么,秘书还敢给老总戴绿帽不成?”那小伙子看着也就年青,其他处处比不上郁拾华吧。
“动动脑子。”董荟然点了点太阳穴。
阎仕淮是典型长歪了的人,满脑子盛满龌龊与诡计,稍一作色便有了答案,他有些意外:“她今年满打满算……二十九吧?生日都没过,能有个要高考的儿子?”
走近科学也没那么玄乎。
那时喻姝没上初中呢。
他查过的资料里,喻姝是在中学阶段开始造的……没一天安生过。
“不是她。是她一个朋友。”董荟然先手准备极好,又给他指了条路,“我和那小区保安关系混熟了,听说不久前门口闹了好大一场,是一群人揪着个女人,她还帮着挡了。程善北也住那儿,正正赶上,反正最后顺带着的郁拾华也下场了。”
“闹的啥?”阎仕淮像是嗅着了点什么,细胞都兴奋起来。
“杀、人、犯。”董荟然一字一顿,眯着眼笑,“说是杀了她儿子,还抢她孙子,她活不了,要去中北河前哭。”
阎仕淮愈发有了兴趣:“真事儿?”
董荟然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那附近总不缺监控和记录仪的,就看阎少本事了。”她一个小小高中生,可没通天手腕。
“真后生可畏,都是人才啊—你还说燕京没有新人,你说的不都是?”先前还可能是考虑阎郁两家的关系,而此刻的阎仕淮真真提起了兴趣。
他虽是外头生的,但记事起便是世家子弟的教养,仅管他自己歪了,可架不住耳提面命的底线警告。
人命关天。
一损俱损。
这么多年,心底存了点妄想的他游走在悬崖边,不是没处理过棘手的事儿,但总归没亲手沾染过血,更没亲身经历过事儿。
董荟然却发散性地想到了另一边,孩子他妈是个吃过牢饭的罪犯,人以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