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哪里会不明白自己孙子的性子,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到底不忍心多说什么,只能嗔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等下喝了药,好好睡一觉。”
他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是,祖母您也不用担心,我这好好的,您也回去歇歇,明儿坐马车到底也累。”
阮老夫人又嘱咐了几句,就起身和李妈妈一起离开房间。
晓玉先前才端来面条给他吃,没一会儿又送来煮好的苹果,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心里内疚极了,贝齿咬了咬唇,怯生生的开口:“四公子,都说吃熟苹果(止泄)对肠胃好,您要不要吃点试试看?”
圆圆见她很不安的样子,就让自己好生照顾他,这样自己就不用内疚了,以后见到他也不会不好意思了。
阮盛皓虽然是青楼茶馆里的常客,但是还真的没有和女人怎么着,也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他也知道自己长的不算俊俏,只能算是五官端正,眉眼清秀而已,青楼里的姑娘捧着自己,那是因为自己想赚自己银子,可是去别人家做客,那些小姐们更喜欢二哥风流倜傥的样子。
晓玉这几个月吃的好,个子长高了,细腰长腿胸前鼓鼓的,杏眼桃腮小脸白嫩嫩的;身上粉蓝绣花锦裙显得她格外白净,很是清秀可人。
他把人家怯生生的眼神,理解成了含羞带怯,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惆怅(自己娘肯定看不上晓玉,再说晓玉也不算绝色,自己心里的打算可是娶个绝色美人,以后生的儿女才好看。)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小兴奋,对她露出个笑脸,故做爽朗的道:“你也和圆圆一样叫我四哥就好,我可不乐意你叫我四公子,也太生分了。”
晓玉这个时候,心里正是愧疚的时候,自然不会反驳他的意思,赶紧乖巧的喊了声:“四哥,你尝尝这煮苹果好不好?”
“好。”阮盛皓看着她这乖巧可爱的样子,觉得比自家那颐指气使的姐姐妹妹好多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虽然面前这个只能算是清秀的小佳人,但是这么乖巧,他的心里也觉得很满意。
这边,圆圆看着自家爹送大夫回去,顺便抓药,她又给大夫送了几个肉粽和一些翡翠饺。
她见前面虽然有客人,可是大家都井井有条,自己也泡了玫瑰花茶端回到后院客厅,见阮老夫人和红豆一边逗已经会哼哼哈哈的弟弟,一边说着话,也过去福了福礼,嫣然一笑:“祖母,干娘一起喝杯热茶。”
红豆已经是良籍,又辛辛苦苦的把圆圆抚养长大,因此阮老夫人就干脆让圆圆喊干爹干娘,以后当成亲戚行走。
阮老夫人见她举止大方,很是欢喜的眯着眼睛笑,接过她递来的茶,浅浅的喝了几口才开口:“红豆,你把圆圆教导的很好。”
红豆眼带不舍的看着圆圆,脸上却是温柔一片:“老夫人,红豆愚笨,是小姐随了她爹娘的聪慧。”
圆圆天真娇俏一笑,调皮的道:“你们这么夸我,我会当真的,到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办?祖母可要多教导我才好。”
阮老夫人好心情的笑:“好,祖母不疼你疼谁。”
红豆想要和阮老夫人细细的说温子谦和圆圆的婚事,就把儿子塞给她:“你让人去买点菜,等下再去看看四公子。”
圆圆笑着应下,抱着白胖胖的弟弟离开客厅,看着弟弟白嫩的脸,乌溜溜的眼,想着要分离了,心里涌上酸涩的感觉,很是不舍。
一天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阮红豆除了喂饱儿子,不是陪着阮老夫人说话,顺便回忆没了的四爷和四夫人;就是拉着圆圆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在京城吃亏。
十月初三的一大早,圆圆告别了泪眼汪汪的家人,随着阮老夫人回京。
阮盛皓最后一个上马车,上马车前下意识的看了眼哭的杏眼红彤彤的晓玉。
晓玉见他凤眼有神的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心里,想到他被自己害的拉肚子,心虚的垂下了脑袋,不敢和他对视。
可是阮盛皓把她的心虚理解成了羞涩,心里觉得这小姑娘不仅是舍不得圆圆离开,肯定也舍不得自己离开,心里暗叹一声,觉得心情有点沉重:这莫非就是二哥嘴里的那句,最难消受美人恩!
不过,想到余成刚在后面李妈妈,李伟他们坐的马车上,放了五坛子葡萄酒,觉得自己下次肯定要争取陪着圆圆回来的机会,到时候就可以,嘿嘿……
马车也不急着赶路,阮盛皓安排着大家一路吃好,喝好,休息好,等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到阮家的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