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未没有再追问电话那头的男人,只是她看到上车后明显心不在焉的唐珏,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出来。
唐珏缓缓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从第一眼开始,她其实就觉得很惊艳。
舒未跟唐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多少会被人拿来做对比。
家世相近,精通乐器,甚至是,连处事风格都一致地低调。。。。。。
可是唐珏第一眼在慕栩墨家里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脑子里确实只有惊艳。
特别是,她是无意间看到的,没有跟这个漂亮的女人打过照,舒未单是一个侧脸,已经惊艳了时光。
脑子里不断被慕栩墨最后那句话冲击着,同时还开始回忆着过往关于这个女人的种种,唐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眶已经红了一片。。。。。。
“舒未,待在家里等他,他为了你,一定会安全回去。”
说完,唐珏就不再开口了。
等车子回到楼苑,舒未才发现,自己被唐珏半囚禁了。
这个女人稳坐在他们家的客厅里,一动不动,整个样子都是静止的,可是背影却又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无法为人撼动的坚毅,似乎舒未只要踏出这个房子一步,她就会用尽全力把她弄回来。
敏感时期,舒未难得懂事地待在卧室里静候慕栩墨的消息。
而这一等,便是夜里十二点半以后。
因为是孕妇,女人扛不住睡意窝在沙发里半睡半醒,等她听到急促的车子声的时候,猛地醒来跑下楼,客厅已经被一行医生和几个熟悉的身影给围住了。
慕栩墨躺坐在沙发上,唐珏站在一侧,双唇紧抿,模样低沉,却不敢向前再靠近一步。
而那个同样在旁边看着医生检查的男人,透着客厅明亮的灯光,舒未睁大眼睛看清:是向澄。
程沐是第一个发现台阶处停住的女人的,声音有些紧绷,也有些明显的慌乱,“嫂子。。。。。。。”
然后又一脸深意地瞥了瞥已经虚弱得不行闻言还睁开眼艰难转过头去的男人。。。。。。。
“怎么还没睡?”
慕栩墨声音很沉很飘,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而使劲发出来的声音,让人心底澶然一抖。
舒未脚步似灌了铅,沉重得不像话,但实在是害怕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步一步迈着极其沉重的步伐,逐渐来到男人身边。
光线太亮,亮到即使程沐后知后觉挡在她面前,她都能瞥见,男人大腿上大片的血迹。
果然,他还是用了这样的方式。。。。。。。
女人双拳紧握,没有跟男人多说一个字,反倒是转身问向自己对面的医生,声音冷沉,道,“医生,请问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为首的医生看上去是年龄较大的资深权威,虽然理解女人此刻的语气和态度,但难免被这样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质问得很不舒服,语气也颇为生硬冷淡,“如你所见,出血过多,即使处理得及时,但慕少本身双腿就大伤过,如今这一刀,目前还不清楚会不会留下什么终身隐患。”
他行医多年,是慕栩墨都要客气称呼的老师,所以说起话来,一点客气没有。
慕栩墨皱了皱眉头,声音克制又无奈,“老师。。。。。。她年纪小,您别吓唬她。”
“呵,”
老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淡嗤,“就你这种自残样,你自己没吓跑人家就烧高香了,我哪有你这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