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若搁在外人眼里头就不得了了。
此时的姜雪漪微红着脸缩在床榻里头,却从裙下伸出一只玉足,被帝王的大手捧在掌心,精心上药。
半垂的帷幔在吹进殿内的晚风下轻轻摇曳,恰好遮住她半个身子,可帷幔是层层薄纱,此般烛光下若隐若现,身影曼妙,更显情态旖旎。
沈璋寒将药粉给她均匀的撒好,上好的金疮药止血很快,细细的一道伤痕不算严重,很快就和药粉一起凝固,将血止住了。
他坐在床沿,捧着姜雪漪受伤的那只脚没松开,眼神却微垂,静静地看着姜雪漪。
姜雪漪察觉到陛下此时的情绪并非负面,不好意思地偏头过去,不和他对视:“陛下怎么还不松开,等会儿太医和医女就来了,不妥。”
沈璋寒嗓音很淡,看着她的表情却很专注:“先让医女来清创,若无碍就让太医回去,不打紧。”
这就是不愿意松开她的脚了?
怕太医看见她,所以让医女先过来看,要是没事,太医白跑一趟,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她一时哑口无言,抿唇轻笑着打趣:“原来陛下也有这么任性的时候。”
“任性?”沈璋寒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对他用,不觉有些新鲜,他在心里反复品了几遍,深究得多了,反而有些想象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了,“何为任性?”
姜雪漪低眉浅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任性呀。”
她受伤的那只脚不安分的动了几下,示意就是这里任性:“陛下明知这姿势青天白日太孟浪,御前的宫女们都能看见。”
沈璋寒淡淡笑了笑,并未回应她的风情:“原是这样。”
任性这个词对他而言太遥远,自懂事起,就几乎从他的人生中被划去了。
生母低微,人人可欺。
大巡游时流落民间,苦不堪言。
到后来回宫后小心谨慎,开府时任人欺凌,他的人生只有忍耐,只有避让,没有任性。
再到后来决心争皇位,凡事汲汲营营,小心谨慎,不敢下错一步棋。整个人如一根被绷紧的弦,为了最终的目的费尽手段,数不清沾了多少血。
如今站至顶峰,为天下之主,为了皇权稳固,更是做不到所谓任性。
原来这就是任性。
若该走的路是一条直线,偶尔的脱轨就是任性。
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由极致的愤怒变为极致的冷静,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如今他已经是这四海九州的帝王,何须事事如此谨慎,如此权衡。
当初费尽心思坐上皇位就是为了滔天权势,为了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再也不过从前的日子。
那他是不是,偶尔也可以任性?
陛下说完那句话后,一直没再开口。
姜雪漪看着陛下的模样,不知不觉背后涌上一阵凉意。
不知怎么,陛下沉
默的这一会儿里似乎想了什么(),周身的气息从先前的平静镇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逐渐变得有些……无言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