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魏宁特意看了一眼戏台与二楼中间的距离。其实算不得太高,但到底也不矮。若是就这么摔下去,魏宁也有些担心祁念会吃不消,毕竟祁念没有武功,还要摔下来摔的自然,不能被人瞧出破绽。否则,今日这场戏就白演了。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实则波澜已起。陈华容朝着她看了一眼,脸上挂着一抹浅笑,道:“陆夫人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魏宁神色淡淡地,将手中的瓜子壳放在一旁,朝着身后半躺过去。“都说这小阁楼唱的戏不错,今日一听,倒也就那样,实在没有什么新鲜。”“原来陆夫人在担心这个。”陈华容微微一笑,望向魏宁时,眼里含笑,那双温柔的双瞳扫过魏宁,而后笑道:“如今这才刚开始唱,陆夫人这般心急可是听不到好戏的。”魏宁没有回答,而是一副打着哈欠,一边喝着茶水,悠闲的不像话。就连陈华容都怀疑之前看见的端庄雍容华贵且大方得体的魏宁,到底跟如今这个慵懒又随意的魏宁,是不是两个人。这女人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啊!“靖王妃,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竟然自己的靖王妃这般一直看,倒是让我有些觉得害羞了。”“本王妃只是好奇,陆夫人如此千人千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魏宁眯起双眼,脑袋转向陈华容,神色依旧如常,脸色却异常好看。“靖王妃不也千人千面,从前视我如仇敌,恨不得食血肉,如今对我倒是不一样,我也很好奇是什么改变了靖王妃。”一句话直接堵得靖王妃所有的话有鲠在喉。这个魏宁还真是很会说话,她脸色露出一抹尬笑,便抿了抿唇,没再开口。她有多傲娇,魏宁很清楚。所以,魏宁笃定陈华容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继续跟自己说这些无聊的话。两人再次陷入一阵沉默。就在这时,为您与陈华容所在的雅间对面,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声音很大,但由于隔音效果很不错,所以,这也导致了传过来的声音并不大。只能略微听到一些声音。“靖王妃,你可曾听到过有人喊救命?”陈华容抬头看去,她手里还捏着半个橘子,有些错愕。仔细听了听,似乎还真的有一丝声音。“翠儿,去看看什么情况。”陈华容吩咐身后的丫鬟。魏宁也没有闲着,朝着春桃看了一眼,道:“你去跟翠儿一同前去瞧瞧。”“是,夫人。”两个丫鬟离开后,魏宁倒是觉得陈华容似乎越来越有趣了。按照她从前对陈华容的看法,这个女人是不会轻易说管这些事情,也不知今日这是想做什么,居然还会让人去查探发生何事。“靖王妃变了很多。”魏宁用的是肯定的话,而不是疑问。“那也是多亏了陆夫人,若没有陆夫人,我也不会变化这般多。”“哦?如此说来,我倒是成了靖王妃的恩人了?”魏宁忍不住嘴角划过一抹长笑,道:“那不如今日的茶水钱,靖王妃请了,如何?”噗嗤一声,靖王妃险些没有绷住。她没想到如此情况下,魏宁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慌忙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用帕子遮掩嘴角的水渍,笑得有些无奈。“既然陆夫人都这般说了,那今日的茶水钱我是非请不可了。”“看来今日能好好吃一顿.”魏宁掩面而笑,一句话还尚未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响打断了她的话,她的说笑声戛然而止,不明所以地看向陈华容。两人皆是一惊,对视一眼,下意识地朝着楼下看去。只见一个女子从二楼直直的被推下,连同一起砸下来的还有二楼的栏杆。栏杆四分五裂,碎的不成样子。两人立刻就没在开口,而是一同起身走到栏杆前往下看去。似乎两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什么都没开口说。然而这声音似乎也确实吸引来不少围观的群众,一个个探头探脑的注视着。二楼雅间的人皆被吸引了目光。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打开,是翠儿跟春杏回来了。“夫人。”两人异口同声,行了一礼,又互相对视一眼,这才分别走到魏宁跟陈华容的身边,靠近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两人的脸色显而易见的变了不少,下意识的去看向楼下戏台上的女人,脸色难看到极致。特别是陈华容,险些是被翠儿说的话给吓的没了半条命。“你说的可是真的?这种事情若是出了假,你这条小命我可是保不住的。”翠儿也不敢妄言。她用力点了点头,道:“夫人,是奴婢亲耳听见的,此事春杏姐姐也是知晓的。”陈华容看向春杏,却见她也紧跟着点头,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好半天才回过神。她朝魏宁走去,握紧魏宁的手掌,开口:“陆夫人,此时非同小可,若是真的,这左亲王府未免也太可怕了些。”“是啊,能做出这种违背天道伦理纲常之事,简直骇人听闻。”魏宁跟着附和,那模样都给陈华容哄骗过去。两人目光再次落在了一楼戏台之上的女人,瞧见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满是血迹,那张好看的眸子里却藏着坚毅。从楼上追杀祁念的人,脸上带着面纱,立刻就把楼里给清了场。“左亲王府办事,所有人回避!”这一句话,听得陈华容心中微微骇然。没想到还真是左亲王府的,自家丫鬟确实没听错。很快,小阁楼的人就开始对所有人清场,甚至清场已经清到了魏宁跟陈华容的房间。靖王府不比左亲王府差,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是左亲王府做的太难看,现在却还要仗势欺人赶她们走。陈华容哪里能忍,当即便将魏宁护住,眉头一挑。“你们左亲王府的人难不成想只手遮天?这里可是京城!”为首的男人丝毫不慌,哼了一声,鼻腔出声:“左亲王府办事,你们赶紧给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