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我有些惊讶,“学姐看起来不像是会去做刺青的人啊,更何况是这样的图案。”
孙京墨摇头:“不,或许连燕儿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有这样一块刺青,这刺青平时是不显出来的。”
我回头去看卢燕,她这会儿睡得很沉,我轻轻撩起她的衣角,看向她右侧后腰。
那儿的确什么都没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我父亲的手法。”
孙京墨一语激起千层浪,就连柳凌夜也疑惑道:“何出此言?”
孙京墨说道:“我们孙家世世代代以诡医为传承,诡医涉及的范围很广,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与传统医学有着很大的区别,而这种刺青,也是属于诡医范畴的一种。”
“真正优秀的诡医是自成一派的,各自擅长的领域都有所不同,我爷爷擅正骨,我父亲专攻刺青,我哥算是天赋异禀的全才,而到了我这儿,更多的是跟传统医学相融合。”
“我父母死的早,我哥少年老成,一手将我拉扯大,我虽对我父亲没什么印象了,但他留下来的笔记点墨我却看过很多,他的手法我一眼便能认出来。”
“你父亲的技艺,我也曾有所耳闻。”柳凌夜说道,“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可能还没有你。”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技艺,不由的又多看了两眼手机上的图片。
孙京墨继续说道:“我父亲留下来的手札上有成千上万的刺青图案,每一幅图案都对应着不同的作用与效果,我刚开始学医的时候,哥哥是想让我继承父亲的手艺的,所以逼着我看父亲留下来的手札,可惜我根本看不进去。”
我好奇道:“那你对这交颈鸳鸯的图案有印象吗?”
孙京墨摇头:“不记得了。”
“手札还在吗?”我又问。
“在。”孙京墨说道,“但早已经束之高阁,我得回去翻。”
柳凌夜说道:“那就回去翻吧,尽快找到图案,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卢燕这儿有我们,你放心。”
孙京墨握了握拳,没有动,而是说道:“手札我会回去翻,但我还是想不明白,我父母出事的时候,燕儿还没满月,我父亲为什么要在这么小的婴儿身上刺青?为什么做了刺青,却又从未向任何人透露一二?”
还没满月?
我也惊呆了,卢燕后腰上这刺青,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下刺上去的?
孙京墨不知道,卢燕自己知道吗?老叔知道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浮现上来,甚至让我们感觉匪夷所思。
柳凌夜还是那句话:“一切可能都得等到你找到这副刺青图案之后,才能弄清楚。”
孙京墨便起身离开了。
柳凌夜一手撑在桌子边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床上卢燕翻了个身,在睡梦中呓语:“老叔别走……”
我心里一颤,更加心疼起卢燕来了。
老叔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我很难想象等她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发疯。
我走过去,拉开旁边的薄被给卢燕盖上。
柳凌夜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趴在那儿往下看。
我也走过去,靠在他旁边,若有所思道:“你说,老叔这么多年守在卢燕身边,一手将她拉扯大,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图谋?”
柳凌夜一指轻叩阳台边缘,缓缓道:“卢家、摸金符、孙家、刺青,世交,交颈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