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坐在屋中许久都没有动,目光中看着纸页上仓促行草之字,笔锋锐利、棱角分明,这位宣阳侯绝不是能随意应付的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空中的太阳西垂,于天边将云彩染上橙红之色,雾月悄然升起,已经露出微微轮廓。
门外侍卫送来伤药,林夕落则接过走进了屋,将莹烛燃起,魏青岩正在看着她。
二人都未开口,林夕落拿着药上前,先为他敷好伤腿,随即等他裢去衣物,为其背后的伤口涂药。
魏青岩不动,林夕落转头看他“要怎样?”
“你想好了?”魏青岩这话说完,林夕落自知他所问乃是宣阳侯的信……………,
林夕落斟酌片刻,才言道:“民女怎知如何回,不过是为大人办事的奴才。”
魏青岩直直的看着她,林夕落不敢回眸与其对视,他伸手举起她的下顾瞧向自己,林夕落依旧不敢看他……
“你在怕什么?”魏青岩道出心中疑惑,林夕落禁抿着嘴,答道:“怕死。”
“那就学着活。”魏青岩松开手,褪去身上的衣物,林夕落拆掉这一层又一层的棉布,里面的伤口豁然露出,就像是歪扭的爬虫,格外骇人。
林夕落瞧见他的伤,用浸湿的棉布轻轻擦拭,魏青岩道:“过年你不必回林家,随我回侯府。”“可父母还在”林夕落有意推托,未等说完,魏青岩便道:“你不能离开我身边,此外大年初二齐献王大婚,你随我同去。”林夕落知此事纵使她不随魏青岩去,林绮兰那方她也推托不掉,
再想自个儿这身份,嘲讽道:“您又要我这一“匠女,去捣乱?”魏青岩豁然转身,将其拉入怀中,林夕落挣脱两下分毫动不得魏青岩看她认真言道:“你是我的女人。”林夕落心平一簇“这话您已说过。”“你不愿,无人能动你,我也不会。”魏青岩摸着她的脸蛋,皱眉道:“同必自嘲?一匠女在我刑克大忌之人面前好似蝼蚁,但往后你的刀只能为我所用,知道了?、,林夕落沉口气,不再说话,被搂在他的怀中无那份爱抚的悸动、也无心跳加速的狂热,只觉这一坚实的身板是堵可以遮风挡雨的墙。
名声?自她举起雕刀雕针这名声便已不在:名分?魏青岩已称她是他的人,另许他人恐无可能,但他能给她何名分?
一乃侯府的爷,皇上面前的红人,一乃七品小县令之女,纵使沾了祖父林忠德这二品左都御史的光,她这庶系的丫头也够不上侯府大门。
林夕落不知自己心中对魏青岩是何心,可她累了,只想寻一庇护自己的屏障而他,恰好合适。
魏青岩就这样的抱着她,二人谁都没有开口,沉了许久,林夕落才道:“还未给您涂药。”“你歇够了?”魏青岩不答反问,林夕落从他怀中挣脱,出门换了一盆水温了药,继续为他涂抹,待全都包扎好之后,林夕落欲走,魏青岩则拽住她“明日一早去盐行,只对账即可,有何事待我伤愈之后再议。”
林夕落点了头,从他的手中抽出她的柔荑,悄悄离去。
魏青岩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动她也能有这样老实的时候?
翌日一早,林夕落醒来起身,刚刚洗漱完准备吃饭就被林政孝叫至一旁。
林夕落见他神色微蹙,不免略有担忧为林政孝倒上茶,随即开口道:“父亲,有何事?”
林政孝沉上片刻,出言道:“夕落,为父有一事与你商议,不,是告知你一声,你要有心理准备。”
“父亲有何事不妨直说,女儿听着就是。”林夕落见他的神色带几分怅然,不免静静坐下,等待林政孝开口。
林政孝苦笑一句,拍手道:“父亲有意辞去官职,也不再等候吏部调动,辞请之书已经送往吏部,想必不出三日便能有消息传来,为父也是提前告知你一声。”
林夕落瞬间就从椅子上蹦起来,林政孝连忙安抚“勿惊,坐下说,坐下说。”
“父亲,您这是为何?”林夕落知林忠德有意让林政孝借着魏青岩的势力往上提官儿,可他却辞官不做?林夕落心中格外震惊,那日之后,她也曾想过父母要如何才能安稳,但却从未想过让林政孝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