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拿出来两千两给了方姨娘,理论上她手头确实应该剩三千两。
鱼晚棠咬着嘴唇犹豫了。
她想说,大哥,我能不能借给你两万两?
前提是你不追究我这银子哪里来的?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然而她看出来了,大哥应该缺钱,而且数目应该很大。
“如果你有别的用处的话,就少给我一些。”鱼景深面色窘迫。
见他误会,鱼晚棠当即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是觉得三千两太少,在琢磨着如何给你再弄些银子。我这就给你取银票去。”
罢了罢了,她不是什么聪明人,回头再仔细琢磨琢磨,怎么多给大哥一些银子。
大哥把命都给她了。
她恨不能还一条命回去,怎么会舍不得银子?
鱼景深手里拿着三张银票,只觉沉甸甸的。
这是妹妹的全部家当,更是妹妹对自己沉甸甸的信任。
他有愧。
他孤注一掷,只为博一个渺茫的希望。
但是倘若血本无归,该如何对妹妹交代?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银子还回去一些,可是即使三千两银子,也并不够……
正心思百转间,就听鱼晚棠道:“大哥,你别为银子发愁。缺多少,你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够了。”鱼景深道,“谢谢棠棠。”
说什么都是矫情了,妹妹对自己的毫无保留,他深深刻在心底。
接下来,兄妹俩,一个想着如何搞钱,另一个想着如何送钱。
正当鱼晚棠苦恼之际,霍时渊晚上又夜闯她闺房。
烦不烦啊!
本来都很烦了,他又来。
鱼晚棠发现自己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开始明目张胆地嫌弃起霍时渊了。
现在的霍时渊,对她来说,不是猛虎下山,而是萌虎卖萌。
——虚张声势,并不可怕。
霍时渊见她眉头紧皱,不由问道:“说吧,谁又惹你了?”
一天天的,见了自己,就没个高兴的样子。
两万两银子的有效期这么短暂吗?
霍时渊冷哼一声,把手里提着的白色布袋子放到桌上,自己则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鱼晚棠不敢提鱼景深。
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