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也没有先得月,实在是霍时渊嘴太毒。
崔霜黯然,“便是我能舍去所有,自私自利,他呢?他十年寒窗,一招状元方才扬名天下。现在又得进翰林,前途无量,如果因为我而名声受损,我如何能不内疚?漫长余生,他再想起来,会不会怪我?”
鱼晚棠震惊。
崔霜说的是大哥?!
她在霍时渊面前,没有隐瞒过对大哥的喜欢。
那她和霍时渊,恐怕就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关系。
那,又会是什么关系?
孤男寡女,而且她也没听说过,崔家和淮阳王府有什么来往……
淮阳王,从霍时渊的父王,现在的淮阳王开始,就不怎么正常。
——属于六亲不认,没有朋友那种。
等以后霍时渊上位之后,这种孤傲更是登峰造极。
崔家,是看不上淮阳王府的。
鱼晚棠心里有许多问号,但是此刻只能静静听着,默默尝试抽丝剥茧,得到更多线索。
“前怕狼,后怕虎,你这种人,永远不能成事。”霍时渊道,“我是救不了你。崔家我说不上话。你找我帮忙,怕是想错了。”
崔霜咬唇。
霍时渊用食指敲着椅子的扶手,“崔老头想把你卖给谁?恭王?那狗东西盯上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鱼晚棠想,这点霍时渊确实没撒谎。
“不是恭王,是瑞王。”
“瑞王?”霍时渊眉头蹙起,“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崔家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难道皇上最近有什么表示?”
瑞王和李晟一样,生母不显,甚至他生母出身更卑微,只是一个歌姬。
就是轮到谁,也轮不到瑞王啊。
鱼晚棠也是这么想的。
前世,好像根本也没有瑞王什么事吧。
而且,在他们家出事之前,瑞王好像就死了。
对,死了。
因为父兄都去祭奠过,当时是冬天,母亲怕他们跪坏了膝盖,特意给他们缝了厚厚的棉垫包在膝上。
崔霜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濒死的病秧子?
总不能是去冲喜吧。
“你该不会是什么良药,能治好病秧子吧。”霍时渊问。
“我不知道。”崔霜道,“祖父只让我安心嫁人,其他不肯跟我说。我甚至不清楚,他是不是在试探我,但是我很害怕,我……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来求你。表哥,你帮帮我吧。”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