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时宴拱拱手表示答应。
但是他不守承诺,出了门就对着鱼晚棠输出。
“非要舍近求远?逞强是不是?王爷都说了,要帮你下帖子,你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我知道,淮阳王狂妄自大,根本不会买王爷的面子。我又何必,非要让王爷颜面扫地?”
虽然霍时渊这个亲爹让鱼晚棠心里很不喜欢,但是她却又不得不承认,父子俩在某些方面,比如倔强执拗,一身硬骨头这件事情上,如出一辙。
而且鱼晚棠还有别的考量没说出来。
就算瑞王帮不上忙,她和霍时渊,是不是也欠下了人情?
不能说,人家没有帮到,就忽略了愿意帮你的好意吧。
“大公子,淮阳王虽然对王爷出手大方,给他安排了这么好的别苑,但是不管他还是世子,都没有亲自来,所以本质上,他还是怠慢的。”
“而且,淮阳王当年也是有名的不听劝的主,所以请大公子保护好王爷,不要和淮阳王产生分歧。”
鱼晚棠对淮阳王的认知,是从霍时渊的描述中提炼出来的。
但是她真的了解霍时渊。
她觉得,这父子俩感觉上应该差不多。
“你自己,多保重,别逞强。王爷之上还有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淮阳王要是敢动王爷,那就说明他想反了。”尚时宴冷笑着道。
“他,未必不敢。”鱼晚棠声音依旧很轻。
还有什么,是这父子俩做不出来了?
而且淮阳王府几代人经营,兵强马壮,如果不是忌讳淮阳王日渐壮大,皇上又何须搬出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祖制,非要霍时渊做质子?
简而言之,如果说造反,淮阳王既有实力,又有被刺激后的疯狂,所以不无可能。
对瑞王来说,远离就是上上策。
他好好保养好自己的身体,现在的皇帝是他爹,以后的皇帝是他兄弟。
他一个病秧子,没有参与任何站队,求个平安还是轻轻松松。
尚时宴也沉默了。
显然,他也想到了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他更担心鱼晚棠。
淮阳王连瑞王都不放在眼里,那么鱼晚棠一旦败露,落到他手中,谁又能救她?
“霜戈在淮阳,他还是自由的。”鱼晚棠道,“他是世子的左膀右臂,所以有他在,我想混进王府,不无可能。”
同时,她也做了另一个决定。
“我带着如意和吱吱。”
一来如意说得确实有道理,她需要一个帮手帮她掩护;二来,她孤身前去,恐怕也让瑞王和尚时宴担心。
“那你去吧,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
“嗯。”
鱼晚棠又出去了一趟。
这次,她去找了霜戈。
霜戈见了她,也是眸光复杂。
“听安大夫说你来了……你来做什么啊!”霜戈粗声粗气地道,“我还得分心派人保护你。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对世子来说,不是火上浇油吗?”
“你是我能找到的,最后接触过世子的人。”鱼晚棠道,“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帮助世子,我现在只是当面问问你,世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
只有弄清楚霍时渊到底怎么想的,她才能配合或者劝他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