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鱼景深是不是故意的,他提起霍时渊的名字之后就不说话了,好像在等鱼晚棠的反应。
鱼晚棠却不问。
——主要是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过她心里,却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她想,霍时渊已经一家团圆,现在一家人定然幸福美满。
关于他的事情,那一定是好消息。
比如,霍时渊定亲了?
有一瞬间,她近乎自虐地想,如果真是这个消息就好了。
她当断不断,需要一把刀帮她断了。
鱼景深停顿了片刻之后道:“有人弹劾霍时渊。”
他在翰林院,也带着小皇孙学习处理政事,所以消息知道得也多。
“他被弹劾了?弹劾什么?”鱼晚棠问道。
他现在无须再装纨绔,淮阳王前些日子也给皇上上了奏折,表明自己身体不好,需要霍时渊回去侍疾。
这算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下。
皇上不得不下。
所以现在,霍时渊不再是质子,他是自由身。
有了自由,也不用再装纨绔,他又怎么会被弹劾?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竟然弹劾他,那不是给皇上出难题?
皇上管还是不管?
管,管不住,还怕把淮阳王父子俩惹恼了,那俩可不是省油的灯,更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他们俩闹起来,敢把天给捅个窟窿。
不管的话,皇权算什么?皇上的面子又往哪里放?
所以,弹劾霍时渊的人,一定又坏又蠢,鱼晚棠暗暗想。
她全然没有意识到,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完全地偏向了霍时渊。
“弹劾他,带着私兵去了西北,和瓦剌人交战。”
鱼景深说得很慢,咬字清楚。
鱼晚棠听清了他说的每个字,但是连起来的意思,却让她反应了好一会儿。
霍时渊,西北,瓦剌……
一种苍凉的宿命感袭上心头。
明明和前世不一样了,为什么霍时渊还是走上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