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让采莲从库房里取出一些昂贵的金疮药和满满一匣子的银票,郑重地交到孙轻眉手里。
孙轻眉推辞不过,只得接下沈薇的赠礼。
沈薇亲自送孙轻眉离开皇宫大门。皇城巍峨,朱红大门敞开,两侧穿铁甲的禁军眉眼严肃。
孙轻眉翻身上马,策马离去,奔向遥远的烽烟沙漠。
沈薇很是羡慕。
她默默地掰着手指头,再熬个十来年,她退休后应该就能过上这样自由的日子了。
沈薇正感慨着,采苹跑过来禀报:“主子,刑部那边传来消息,南楚细作澹台柔被俘。”
沈薇愣了下,随即笑了笑:“晏侍郎可要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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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的街头,一如既往繁华热闹,街上人头攒动,百姓们安居乐业。
热闹的坊间告示栏上,张贴着一张张的罪犯悬赏令。在清一色狰狞丑恶的男罪犯画像中,一张清秀的女罪犯画像显得格外突兀。
看热闹的街坊聚集过来,叽叽喳喳:
“这是哪家的夫人,犯啥事了?哎哟,悬赏金还是三百两呢!”
“东门晏府的澹台夫人,据说是南楚细作。”
“晏府倒大霉,堂堂礼部侍郎娶了个细作。”
“还在燕京城里躲着,咱们多留心些,运气好还能抓到她,送去官府换赏银。”
路人们议论纷纷。
在街角暗处,一个戴黑色帷帽的女人,身穿粗布衣裳,低调地压下帽檐,嘴角苍白不见血色。
她正是四处躲藏的澹台柔。
天子亲耕礼遇刺,官府很快查到澹台柔身上。澹台柔细作的身份暴露,她不得不四处躲藏。
其实,澹台柔的身手很不错,本可以轻松逃出城。可不知为何,她的内力骤然散尽,武功全失,整个人变得虚软脆弱,没能逃出燕京,只能像过街老鼠四处躲藏。
“为何,我的武功散尽,手上也没力气。。。”澹台柔避开喧闹的人群,靠在人迹罕至的荒凉深巷里歇息。
她刚坐下不久,不远处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澹台柔惊愕抬头。
只见那位刁蛮任性的东临公主,笑盈盈地朝她走过来。东临公主歪头,故作惊讶:“姐姐,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可真巧。夫君日夜为你担忧呢。”
澹台柔冷下脸,她没想到,自己躲过了官兵的搜捕,却没躲过东临公主。
这看上去活泼天真的东临公主,心思绝对不单纯!
“是你害我武功全失?”澹台柔秀美面孔上,满是忌惮。
东临公主展露笑颜:“姐姐的话,我实在听不懂。来人,把姐姐送去刑部。”
晏府仆从蜂拥而上,很快将澹台柔制服。
澹台柔长叹一口气,她仰头望着明媚的春光,恍惚间又仿佛看见南楚成片开放的山花。
她束手就擒,对东临公主说:“你我都是异乡人,迫不得已才来到燕京。我死后,可否将我的尸体埋在城外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