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坐在谢稷身侧,却不肯看他,也不愿动作。
谢稷失笑,嘲弄道:“嫂夫人哑巴了?话也不会说,伺候人活计也不会做,怎么?沈兄平日,什么都不教你吗?”
这话一出,玉黛倒是未有反应,那沈砚却被吓得惊惶。
咬牙忙斥道:“玉黛!来之前跟你说的什么!全忘了不成!世子爷让你如何伺候就如何伺候,你耍什么性子!”
耍性子?
多可笑。
她只是觉得屈辱,觉得难堪而已。
听着自己的丈夫,如此急切的催促着自己讨好伺候另一个男人,受着满堂陌生之人,或鄙夷,或嘲讽,或猎奇的眼神。
玉黛眼酸的厉害,咬得唇瓣渗血,方才强压下几分心头满满的屈辱难堪。
她神情悲愤的瞧了沈砚一样,攥紧了掌心,侧首,望向谢稷。
勉强扬起笑眼,唤了声:“世子爷,要妾如何伺候您?”
谢稷听着她带颤的话音,瞧着她比哭还难看的笑,心头同样不畅快。
她是当真好本事,惯来是能气死人的倔脾气,偏生就了这副惹人怜的模样。
谢稷瞧着她这模样,心知她这脾性傲骨,不好生挫一挫锐气,驯服了她的性子,往后怕还有的磨。
索性压下心头那点微弱升起的怜惜之情。
厅堂里时不时响起些低声的议论声,谢稷听得烦躁,垂眸瞧见自己手上那砸了酒盏时,不小心染上的酒污。
从袖子取出帕子,扔在玉黛脸上。
又把自己的手递到她前头,沉声吩咐道:“把这酒污,好生擦净了。”
玉黛被帕子砸在脸上,那粗硬的帕子,划过她眼尾,惹得玉黛眼眸更红。
玉黛疼得眨眼,却也强忍着,没掉泪。
她知道谢稷是存了心羞辱她,也清楚自己若是掉眼泪,才是遂了他的意。
铁心不肯让他如愿,只咬着下唇,拿过帕子捏在手中,垂眸给他擦着那酒污。
粗硬的帕子轻易能将玉黛生嫩的脸蛋砸伤,擦在谢稷手上却是什么都留不下,反倒磨得他心头发痒。
玉黛抵着头垂眸给他擦着,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正好在谢稷眼前。
他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脖颈上,流连忘返。
谢稷比玉黛身量高上许多,眼下又坐在高位,目光顺着她脖颈微动,轻易就瞧见了她里头半个浑圆白嫩。
他目光微暗,视线沉沉。
玉黛将他手上酒污擦净,正要将谢稷那粗硬帕子扔在一旁的酒桌上。
却突地被谢稷握住了手。
纤细脆弱的柔荑,被谢稷微带薄茧的手,猛然攥了掌中用了极大的力道。
偏生此时酒宴里,还坐了不少旁人。
玉黛面色煞白,当即就要挣开他的手。
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敌得过谢稷这般常年握剑弯弓之人的力道。
任凭玉黛如何挣扎,偏偏那手儿就是被谢稷紧紧握在掌中,怎么也挣不脱。
玉黛白着脸慌了,压低了声音要他放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