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无论如何的轻贱我羞辱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大人,您说的对啊,我是什么东西啊,一个玩意而已,连人都算不上,哪里配生育您的子嗣呢。
一碗避子汤怎么够呢?
你不如干脆让人给我灌上几碗红花再送来几份麝香,最好找郎中开一副绝育的药,
这样才方便让我做你榻上的玩物,供你和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高官权贵,畅快舒心毫无顾忌的泄欲!”
玉黛一番话说得决绝,
明明眉眼带笑,明明高昂着头颅,
明明半点不曾弯折傲气。
偏生,心底里全是咬牙忍辱后一滴滴回流进心坎的眼泪。
她不愿意在谢稷跟前掉泪,她不愿意让他瞧见自己的脆弱。
可她说的这些话,无非都是伤敌八千自损一万的言辞罢了。
甚至有可能,这些话语半点都伤不到谢稷,只是让她自个儿心头痛如刀绞。
内室浴桶里逼仄压抑,谢稷听得这话,猛地拽着她腕子,就把人拉了出去。
他拽着她撩开浴帘,随意裹上布巾缠住她身子,将人狠狠掼到了床上。
“好!玉黛,你当真是好的很!你要绝育的药是吗?我成全你。”
他怒声叱骂,抬步踏出内室房门外头,急声唤了往日派去沈家伺候玉黛的嬷嬷过来。
大早上天刚微亮,嬷嬷一脸迷惑的被护卫喊醒赶来,瞧见立在屋檐下等着的谢稷,忙恭敬行了个礼。
“主子唤老奴过来有何要紧事吩咐?”
谢稷背身立在屋外檐下,听得嬷嬷问话,抿了抿唇。
却没立刻答话。
方才怒上心头,他着实是被玉黛激怒的没了理智,这才应下了要给她送绝育的话。
可此刻立在外头,清晨的冷风一阵阵吹在脑门。
也总算唤回了谢稷些许的理智。
绝育药喝的轻易,可若是真要后悔,就悔之晚矣了。
即便他此刻并不真心想要玉黛给自己生个孩子,即便他心里清楚,他和她不过是一段没有结果的露水姻缘。
他眼下也只是将她当做榻上泄欲平日解乏的玩意罢了,她在他这里最大的价值,无非就是她那张绝色中肖似了他少时青梅几分的脸蛋,和那具让人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的身子。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是就算如此,他此刻,也难以狠得下心,真给她灌下绝子汤。
嬷嬷久等不见他回应,下意识往内室里张望,果然瞧见玉黛人正抱膝坐在榻上,眼眶里好似还噙着眼泪。
这嬷嬷跟着玉黛伺候了不少日子,对玉黛和谢稷的这桩事,也算是了解不少。
谢稷性子霸道,往日待人处事虽温雅从容,实则这内里的真实性子,却霸道得紧。
偏生玉黛也是个硬骨头,惯来是吃软不吃硬。
这两人撞到一处,可不就是天崩地裂彼此折磨嘛。
嬷嬷心下叹息,犹豫了几瞬后,试探的唤了谢稷一声。
“主子……”
谢稷闭了闭眸,抬眼看向内室里的玉黛,缓步走出屋檐,下了门前石阶。
一直走到了书房门外,才跟紧随在自己身后的嬷嬷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