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在他这些年的认知里,就算他错了,对方也应该咬牙忍下,反正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加倍补偿回去的。
就像每次他虽然会和烟越涵冷战,但之后都会去按照她的心意弥补。
就算他没有明说,可只要是有心的人,应该都能感受到他道歉的态度吧。
厉南洲抿了抿薄唇,崩开的伤口又在隐隐发痛了。
他不想让烟越涵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干脆一句话也不说,便沉着一张脸,径直走上二路。
“厉南洲,我们谈谈吧。”
见男人身后并没有跟来烟沐晴,烟越涵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起身坚定地开口。
伤口的烧灼感越发强烈,让厉南洲眉头微皱,紧握旁边扶手,并没有回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等疼痛缓解些许,继续抬脚上楼。
屋内寂静一片,烟越涵看着厉南洲走上二楼,身影在拐角初彻底消失,不由轻叹一声,无力地看向地面。
还是不行吗?
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夫妻,却连坐下来谈一谈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她和厉南洲真的没法平静商量,只能直接传票见吗?
“夫人。”
身后忽然传来吴钦一声轻唤,烟越涵这才回神,困惑地看向他。
“嗯。”
她想要询问怎么这么晚来了,注意力却被吴钦手上装满各种药品的塑料袋吸引,“这些是?”
“这些都是厉总的,他刚刚腹部的伤口崩开了,医生说可能还会轻微渗血,需要家属时刻观察,及时进行换药消毒,以免伤口感染。”
“你们刚刚是去医院了?”
“嗯,是的。”
吴钦犹豫地停顿一下,目光向二楼瞥去,见自家老板不在,才小声继续说道:“夫人,其实厉总也并非想让烟小姐住在这里,打扰你们的生活,他只是这些日子,心里不顺,故意惹你生气而已。”
“惹我生气?”
烟越涵一头雾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是因为这段时间,你没有。。。。。。”
“吴钦!你如果没事做,可以现在回公司制作下周的竞标文件。”
就在吴钦要说出关键矛盾时,厉南洲的声音忽然从楼梯上响起,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厉总,我还有事,这就回去。”
吴钦浑身一僵,后背泛起森森寒气,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连忙将袋子递给烟越涵,“夫人,这些药上有详细说明,如果您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交代完这些,他便脚底抹油,头也不回地快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将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相信以夫人的才智,应该很快就能想清楚他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
吴钦以为只要让烟越涵知道厉南洲在生气,就能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横在他们中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些没有明说的误会,而是他们从来没有可以坐下来袒露心声的机会。
又或者说,在日积月累的伤害中,他们两人都长出了厚重锋利的尖刺,谁也不愿先露出自己的软肋。
咚咚。
卧室外,烟越涵敲响房门,犹豫道:“厉南洲,伤口不能着水,如果伤口流血了,你就去客房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