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粟内史的更替,让所有志在朝堂的世家都如同见了肉的鬣狗一般,疯狂地分割朝堂上的大权。
就算是原身,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宗族不出现违反乱纪的人,其余三公九卿们就更是如此了。
一点点细小的差错都会被世家无限放大,加上炎帝明目张胆的拉偏架,除了由皇室子弟担任的宗正之外,九卿竟然在一天内换了个遍。
世家将嗜血的目光转移到三公身上,但炎帝虽然对张正之厌弃,却也知道三公之位不是那么容易变动的,世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张正之撕破脸皮,也就没有对三公进行弹劾。
可张正之怎么会让他们就这么停下呢,他们不想对他出手,他可以主动辞职啊。
张正之颤颤巍巍地拱手,声音有气无力地道:“臣今日常感身心乏力,年老体衰,恐不能胜任丞相之职,望陛下允臣告老还乡。”
没有人能想到张正之会在这时候提出辞职,就算是视他为眼中钉的世家也同样如此,他们不相信精明了一生的周相看不出如今的严峻形势,虽然他们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不做行动,但也做好了他久坐丞相之位的打算。
可如今这一出,完全打破了他们的计划,没有人能预料到丞相之位就这样空悬,世家也没有做好准备,但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所以一个个来自世家的官员都目露红光,想要将丞相之位收入囊中。
炎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面无表情地道:“丞相既然有此请求,那朕自当允许,你便回乡养老吧。”
“谢陛下隆恩。”张正之俯身拜谢,转身就蹒跚着离开了大殿。
在他踏出殿门的下一秒,殿中便传出了嘈杂的争论声。
张正之嘴角微勾,争吧,今日便是你们的末路了。
出了大殿,张正之挺直身躯,整个人龙行虎步向外走去,哪有一丝垂暮之感。
这些日子的药浴让他的身子虽然比不上习武之人,但也能说是健康了,不然之后的计划他可能都撑不到完成就累瘫过去。
走出皇宫,车夫眼疾手快将他搀扶进车厢,不用听张正之下令,就驾起马车向城外驶去。
不多时,马车来到城外的兵营门口,张正之走下马车,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块虎符,那是由太尉严邵文保管的兵符,能够号令守卫京都的二十万大军。
按理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炎帝不可能交给臣子,奈何先帝给了严邵文统御兵马之权,还赐了虎符给他,就是让他能在关键时候号令这二十万兵马护住京都。
炎帝上位后自然想要夺回虎符,奈何原身知晓炎帝不堪大任,与严邵文一同顶住了压力,才让炎帝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也是炎帝走上极端的一个重要原因。
守门的士兵见到虎符,瞬间行了个军礼,大喊道:“拜见丞相。”
张正之应了一声,吩咐道:“让诸将在主营等我。”
“是!”一人领命,快速向军中跑去。
张正之则寻了一人,让其领路走向主营。
等张正之到时,将军们都已经在营房中等待了。
见到张正之,众将起身行礼,却被张正之叫停。
“行了,不必多礼。”
“周相,不知道您带虎符来是为了什么?”一个身材魁梧、身着短打的大汉闷声询问,这是负责掌管这二十万禁军的大将军,董将军。
张正之看了他一眼,道:“世家有意造反,皇上命我带禁军将其绞杀。”
“这,为何我等没有听说过啊?”一名裨将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