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冬卿眼观鼻鼻观心。
李央就是个木头,既然他三哥发了话,扭头见岑砚与庄冬卿皆是不言语,跟着也点了头,吩咐道:“继续吧。”
青衣男子恭敬躬身:“好的,贵客们稍候。”
说着继续,但真要再把场子搭起来,得在照顾好贵客的前提下。
进门坐下的就岑砚与李卓,但是他们背后还跟着一排官员呢,他们要坐下,那本地的官员自然只得作陪,跟着落座。
离庄冬卿案桌边不远处,方才跳舞,面若好女的那个少年已经从跪伏的姿势起了身,垂着头静静坐于地板上,趁着搬动案几,童子上茶的功夫,庄冬卿打量了对方几眼,耳边蓦的听得轻声询问道:“卿卿喜欢这种?”
“……”
微微抬眼,就距他一臂不到,岑砚笑看着他。
笑得他……瘆得慌。
庄冬卿立刻摇头,刚动作,想到身处的环境,周遭的十余双眼睛,又减小了幅度。
动作虽小,语气却坚决;“不喜欢!”
“哦?我瞧卿卿你看得目不转睛呢……”
语声温柔,甚至带了些恐怖意味。
“……”
庄冬卿被岑砚握住的手腕动了动,意图反手回握住岑砚。
奈何岑砚没给他机会,死死扣着他手臂,让他动弹不得。
庄冬卿无法,只得隔着袖子挠了挠岑砚,低声重复道:“没有的事,我是瞧他不惊不慌,觉得……”
察觉到他动作,岑砚先一步在案下握住了他的手,庄冬卿顿了下,低语道:“觉得想必来这儿的达官显贵不在少数。”
话又顿了下。
无他,岑砚的手不老实,顺着袖口往里摸了上去。
庄冬卿背脊颤了下,岑砚面上镇定,两个人同坐,却也没有靠贴在一处,身体隔着一定的距离,案桌下……庄冬卿一把按住了袖子里岑砚的手,耳尖有些发烫。
其实并不多过分。
但来这儿也有三年多了,慢慢的,庄冬卿也在融入这个时代。
这么多人看着,被这样慢条斯理的用指腹划拨,庄冬卿会觉得他们好似在……偷那个情。
被按住了,岑砚也不动,神情平静:“不行?”
“……”
妈妈,这到底是个什么修罗场。
庄冬卿闭了闭眼睛,“不、不是。”
按着的手却没放。
手掌下被压住指尖往上挑了挑,无声催促,庄冬卿无奈看着岑砚,可怜巴巴。
奈何岑砚不为所动,目光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