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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片广袤无垠、略显萧瑟凄凉的天地之间,那位身着一袭洁白如雪衣裳的太子却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般引人注目。
他静静地端坐在马背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纹丝不动。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始终紧紧凝视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想要透过这遥远的距离传递出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在这一刹那间,忆桐再也无法抑制住眼眶中涌动的泪水,它们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唯有深深的眷恋与无尽的离愁别绪,至于先前沈霜云所说的那些话语给自己带来的不快与隔阂,早已被抛诸脑后。
行行重行行,黄昏之前,他们便到了锦城地界。
陈同命令停下来,说不再往前走了。
于是,他们一行就在城西的一家客栈落脚。
从外观上看起来,这家客栈很是有些年头了。
陈同下马,扶思菱下了马车,一边打量着客栈的门匾,一边对她们说:“这些年,我每次路过锦城,都住在这家客栈,所以对这儿很熟悉……”
他回身吩咐他的随从:“辛武,老规矩,我和夫人就住我之前常住的那间客房……在隔壁给小姐再另开一间!”
辛武应着,进了客栈的门。
陈同站在门前,指着不远处一座的宅子,问思菱道:“还认得吗?锦城知府的府邸,记得那年皇后娘娘随皇上去西南,就住在那儿,当时锦城的知府是刘骥,现在他早已升迁去了京城……”
思菱凝神望去,回忆道:“怎么会不记得?简直是刻骨铭心,那一路娘娘一直不舒服,还以为她是眩疾呢,结果到了锦城,苏太医诊出她竟然怀了身孕……西南终是没去成,我陪着娘娘又原路返回……对了,皇上当时就是派的你和白元,一起护送娘娘回京……”
陈同看了思菱一眼,调侃道:“当时我们还不熟悉呢,你一直叫我侍卫大哥,很是客气……再后来去江南的时候,你就对我直呼其名了……”
思菱有些不好意思,白了陈同一眼,嗔怪道:“当着桐儿的面呢……”
忆桐别过脸去,佯装没听到。其实,她看到父母这般相亲相爱地回首过往,自己不仅不觉尴尬,反而满心甜蜜。
他们,终于苦尽甘来了!
陈同和思菱正闲闲地谈论着过去,辛武出来,却是一脸为难地对陈同道:“将军,您常住的那间客房,眼下倒是还空着……但是左右两侧的两间房,都已经有客人了……”
陈同微微一愣,沉吟道:“那就不住以前的客房了,另换两间,必须要紧挨着的!”
辛武又走进去和掌柜交涉,这次,很快便确定好了两间客房。
忆桐带着夏蝉,跟在父母身后,一起到了楼上。
他们住的两间客房,相互毗邻,在二楼的尽头处。
走到回廊中间,陈同指着紧闭的房门对思菱说:“真不巧,本想还住这间呢,从这间客房的窗子望出去,能清楚地看到锦城的护城河,夜晚桨声灯影,很有诗情画意……”
这么说着,他们走到二楼尽头处,店小二殷勤地打开门,让陈同夫妇和忆桐分别进了客房。
刚收拾好,思菱那边的丫鬟过来问忆桐道:“小姐,将军和夫人要去拜访锦城的一位故友,夫人问您要不要同去?”
一天的奔波,很是疲惫,再加上忆桐也想让父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便回绝道:“告诉娘,就说我有些累了,想歇会儿!”
不一会儿,陈同夫妇亲自过来,千叮咛万嘱咐,让忆桐不要到处乱跑。然后只带走了一个随从,把辛武和另外几个家丁都留在客栈。
天色尚早,夏蝉端来热水,忆桐用帕子浸了脸,便倚坐在窗前的软榻上,闲闲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直到暮色四合时,她感觉有些饿了。因为感觉累,懒得下楼,便吩咐夏蝉,让小二送几样清淡的饭菜到楼上。
等了好一会儿,夏蝉迟迟没回来,忆桐不放心,出了房间,走到拐角处的楼梯那儿,凭栏向下望去。
客栈的布置很有特色,木质的小楼,回廊上放置有雕花的屏风。可能是刚过完年还没出正月的缘故,廊下垂着各式花灯,有荷花灯、牡丹灯、菊花灯、西瓜灯……造型各异,惟妙惟肖,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