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在何成溪清醒的时候,主动地讲给他听。
何成溪收回视线,疲惫地靠在座椅背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就当郑景林以为何成溪准备睡觉,忽略这个话题的时候,没想到等了一会儿,何成溪却主动开了口,慢慢地开始讲述。
“我知道他们离婚的时候,是在五年前和你吵完架的那天。”
开口第一句话句话,就听得郑景林心颤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何成溪没有睁眼看郑景林的反应,眼睛仍然闭着,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的我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生活在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里。我努力读书,打工挣钱,都是希望我们家能生活的更好。但是,却没想到,只是我一个人这样想而已。原来,我一直生活在自己幻想的幸福中”
郑景林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伸出右手握住了何成溪的手,很温暖的触感,给人安心的力量。
“其实离婚也没有什么的。只是,他们明明感情早都不合了,却从来不告诉我,两个人一起编造着这样的谎言,把我完完全全地蒙在鼓里,当傻瓜一样哄骗着。如果不是那晚我突然回去,我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何成溪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高一的时候他们就办了离婚手续,等到我一上大学,他们各自都马上成立了新家庭。你知道吗?我爸都已经有了新的小孩了。那我呢,我到底算什么。”
眼泪从何成溪的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没有自己的家了。
郑景林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俯身将何成溪环抱在自己胸前,轻轻地,温柔地吻去了何成溪眼角的泪痕。
“小溪,你还有我。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你还要重要。”
“你骗人!那时候,连你也让我滚。”何成溪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委屈地说出自己心里一直难以释怀的事情,眼泪也流得越来越多。
郑景林把怀里的何成溪抱得更紧了,“不是的,小溪……那时候,我……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在一起,我会好好弥补你。”
何成溪哭得更汹涌了,他只是觉得很委屈,很难受,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自己最珍视的人却都要离开他。
郑景林一边轻轻抚摸着何成溪的后背,安抚他激动的情绪,一边温柔地舔吻着何成溪脸上的眼泪,动作极其轻柔,但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收缩着,好痛,好痛。
看到何成溪在他身下哭泣的样子,他的心好酸,好痛。
连郑景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有多在乎何成溪的情绪,这是他想要捧在手心呵护的人,他一点儿也不想要何成溪受伤。可是,他也曾经那样深深地伤害了他。
心疼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肆无忌惮地生长蔓延着,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何成溪好受一点。只是在何成溪的耳边一遍一遍低语着,“小溪,还有我,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郑景林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