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通的。
秦正野觉得,这种事,他对江见寒,永远也说不通的。
他出口之前,早就该想到,江见寒总是用这种奇怪的角度来看问题,一切感性在他面前都无作用,若因为这所谓的感性延误了修炼,对脑子里只有修炼的江见寒来说,这才是最大的罪。
秦正野叹了口气,不打算继续同江见寒解释。
他早知江见寒是如此,到头来,他也只是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江见寒罢了。
上一世他错了太多太多,有许多话不曾出口,有许多事不曾去做,到了后来时已追悔莫及,今日他放弃了那么多才有了这么一回重新来过的机会,那这些话语,无论如何他都要告诉江见寒。
“我知道的。”秦正野小声说,“我就是笨。”
江见寒:“……”
江见寒恨铁不成钢的无数话语,全都顿在了喉中。
“我就是喜欢师尊。”秦正野那语调几乎如同低声喃喃耳语,似乎还带了些埋怨,“我发过誓的,我就是要拜进您门下。”
江见寒:“……”
这话听起来,实在像是在耍性子。
江见寒不怎么喜欢别人耍小性子,当然,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耍小性子,毕竟他只要一眼看过去,哪怕正在暴怒的人都会立即闭口,可今日……今日轮到秦正野,此事好像忽而便不同了起来。
他徒弟能有什么错?
他徒弟的天赋,拖延一年两年,有什么问题吗?
莫说是拖延一年两年,那哪怕拖延上十来年都不会有问题的吧?
你看这孩子筑基得多轻易啊!他方才十八岁,使使小性子怎么了?他都说了,他最……最……最喜欢师尊,那江见寒难道就不该多惯着他一些,由他在自己能够容许的范围内,小小地发一些小脾气吗?
江见寒清了清嗓子,回眸去看秦正野,却见秦正野说完那句话后,也正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从眼睫之下看着他。
江见寒:“……”
他几如死寂的胸腔好像因此而悸动,他注视着这双眼睛,已不愿记起而刻意不去多想的记忆一点一点浮现在他眼前。
——像是他兄长抱着的那只小犬。
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神色,略有些畏惧地朝他靠近。
他对人世的一切情感,自那日起才有了些许蠢动,可那时的情感隔着薄雾,在他断去一半情念后,便只余下了一片死寂,直到如今,他注视着秦正野的双眸,看着那乌色的眼眸中对他近乎一切的期待,他好像才觉得那些他早已失去的东西,终于又稍稍朝他靠近了一些。
江见寒猛地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秦正野。
他再清了清嗓子,沉默片刻,又拿起桌上的茶盏,紧张抿了几口。
“知道了,你等我多年,你我……”江见寒强作镇定,一字一顿说道,“是缘分。我徒弟可能有病(一只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