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苏月梅醒过来以后,便一直在调养身体,荣老嬷也不敢再督促她练习,时不时还会送些好吃的过去,说什么补补身子,这让苏月梅有些不太习惯,总觉得这个老太婆好像有什么阴谋一般。
期间,莲生也曾特意来看望她几次,无不是说她太过马虎大意,恐怕被人陷害了都不知道,苏月梅都笑而不答。
好在休息几天,头部已经结痂,由于辛姑姑说不要做剧烈运动,所以这苏月梅自然又成了这鸣翠坊最闲散的舞女。
这让邱兰香看了,简直是羡慕嫉妒恨,这边因为司徒姑姑的督促,她一点都不敢松懈,比一般舞女要加倍努力和辛苦,所以每天练习下来,她不免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话说这苏月梅天天闲着,坊主窦月娥看了不免焦心。虽然说她头部受伤,可是话也说回来,这鸣翠坊可是不养闲人的,要不是因为她是舞女,害怕她做粗活影响了她手的美观,估计坊主早就让她干活去了。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窦月娥旁敲侧击地又打探了苏月梅几次,试图让她想起一些什么,但是她却东扯西拉,完全不上路子,见状,窦月娥只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果不其然,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天中午,苏月梅正打算睡午觉,却突然觉得肚子抽着痛,随即四肢百骸也跟着阵痛,刚开始还是轻微的,后来就慢慢严重,似乎自己的经脉血液要倒逆一般。
“怎么回事?啊!”苏月梅忍不住痛的叫起来,一旁的猫咪见状也不由担忧地喵喵直叫。
“小黑,不要叫!”本就因为疼痛而备受折磨的苏月梅,再听到猫咪的叫声,这心中像是翻了十几个五味瓶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不行,得去辛姑姑那里!”苏月梅再也受不了,她隐忍着站起来,刚出门就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所压倒,忍不住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
不行,不能这样就倒下,苏月梅于是扶着门槛,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深呼吸以后,肺腑好似针扎了一般,竟然她片刻不敢再动弹。
好在这朕疼痛过去以后,她似乎舒服了一些,见状,苏月梅赶忙硬撑着朝着桂花苑走去。
“辛姑姑,帮帮我!”别院和桂花苑的距离并不是太远,但是这么短的距离苏月梅却觉得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一般,她好不容易才勉强来到桂花苑,于是不觉有气无力地叫唤着。
“月梅,你怎么了?”看到苏月梅脸色发白,像是大病了一场,辛婉儿不觉纳闷。
“姑姑,救救我,我痛,我好痛!”此时苏月梅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已经软弱无力,那头痛好似放射性一般席卷全身,让她分不清到底哪里最痛。
“你先躺下!”见状辛婉儿不觉把她扶上床,然后迅速地把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把起脉来。
苏月梅此时的脉象十分混乱,时快时慢,有一刻竟然又忽然消失不见,这种脉象似乎和某种现象很想象,莫不是,这个苏月梅也被坊主用了蚀心散?辛婉儿不觉一惊。
“姑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因为太过疼痛,苏月梅真的有一刹那以为自己会死去,此时她的五脏六腑好似被烧灼了一般,只差一把火就可以烧成灰烬一般。
“你中的是蚀心散!”辛婉儿见状说道。
“姑姑,你救救我!”苏月梅突然抓住辛婉儿的手,她现在实在是难受,像是万箭穿心一般疼痛难忍,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好受。
“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辛婉儿不觉站起身,眼神里透漏出某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蚀心散本来自西南,一旦服用,则是终身都不得根治,除非每月按时服用解药,但是这也只是缓解而已。
对于这种药,她一直都在研制解药,只可惜,她试过很多次,但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有几次还差点因此失去性命。
“怎么会呢,你懂医术,你一定知道如何救治的!”苏月梅不信,她再次抓住辛婉儿的手,希冀地望着她。
“月梅,姑姑也不骗你,姑姑和你一样也深受这蚀心散的折磨,上次你看到我生病,其实那是我研制解药试图压制蚀心散,可惜失败了。”辛婉儿表情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歉疚。
“那我是不是就要死了?”苏月梅不觉感伤,她没想到姑姑竟然也深受其害,对其毫无办法。
“这倒不会,因为你现在最多只是万箭穿心般的疼痛,还没有达到七窍流血的地步,等到你到了七窍流血的地步,那么阎王爷都没有办法了。”辛婉儿说着不由叹了口气。
“其实,你现在更应该去找的人是给你吃药的那个人,而不是我!”辛婉儿看了看苏月梅,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你是说坊主吗?”苏月梅下意识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谁给吃的蚀心散,想必你心里最明白。”辛婉儿也不说破,毕竟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说着苏月梅隐忍着又要爬起来,但是一起身就觉得心脏疼痛得似乎要瞬间爆炸一般,不禁脸色更加难看。
“你等下!”见状,辛婉儿从药柜子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然后从中倒出一颗小小的药丸子递给苏月梅道:“快,把这个药丸子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