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康老先生喜欢游历,本宫不曾有幸拜访,不知先生是在哪里跟祝康老先生学的画,可是在松江府?”宋霁初不着痕迹的称呼祝康为老先生。
唐修远已经听出来了,在桌子下面,捏了捏宋霁初的手,宋霁初也用力捏了回去别说话,看他怎么原形毕露。
“是,祝康老先生四处游历,在下也是在松江府,偶然结识祝康老先生,得老先生指点一二。”
“沐雨公子”并未觉得不妥,反而顺着宋霁初的话,也称祝康为“老先生”。
“原是这样。”宋霁初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来人,捆了。”没等宋霁初继续问下去,唐修远就已经下令,将眼前的“沐雨公子”和戴墨君一并捆了。
“王爷这是何意?”戴墨君还不明觉厉,明明刚才还与临江王夫妇相谈甚欢,怎么这就要捆了。
“招摇撞骗,是何罪名,敢拿本王取乐,又是何罪名?”唐修远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宋霁初倒是被吓了一跳,发火之前好歹打声招呼行不。
“学生不敢欺瞒王爷。”戴墨君赶忙向唐修远请罪,心中也不免嘀咕,临江王夫妇是如何察觉的。
水杉和大少爷宋筠手脚快,已经将两人捆结实,扔在了临江王夫妇面前。
“前些日子,在海棠依旧,企图以假乱真的,被娘娘拆穿,还不长记性吗?”大少爷宋筠提起了海棠依旧的事情。
“之前的是误会,京兆尹早有定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戴墨君梗着脖子,拒不承认。
死鸭子嘴硬。
宋霁初摆了摆手,示意水杉和大少爷宋筠退下,“好,不说之前的事,本宫问你,缘何冒充沐雨公子?”
“在下就是沐雨公子,娘娘此话何意!”“沐雨公子”也是打死不认。
“你若是能重新画上一幅《孤舟》,本宫便信你是‘沐雨公子’,来人,笔墨伺候。”宋霁初也厉声说道,“沐雨公子”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宋霁初的样子,瞧着比唐修远好不哪里去。
“沐雨公子”挣扎着要起身,想证明自己。
“若是画不出,以后也都不必画了。”宋霁初说的是轻飘飘的,看着宋霁身后摩拳擦掌的水杉和大少爷宋筠,“沐雨公子”怎会不明白宋霁初的意思,宋霁初这是想直接废了他。
“沐雨公子”打了个寒颤,方才还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如今已经泄了气。
“倒是画啊,王爷和娘娘还等着瞧呢。”大少爷宋筠粗暴的推了一把。“沐雨公子”吓得丢了笔,慌忙趴在
地上,一声不敢吭。戴墨君见此情景,也赶紧跪在地上请罪。
“即便是再优秀的画师,也不能画出两幅完全一模一样的作品,纸笔、颜料、时空、环境、心境,都不复当日,不如先生告诉本宫,如何复刻。”宋霁初的声音淡淡的,听得“沐雨公子”和戴墨君确实惊了一身冷汗。
“先生定是高手,不然怎么能鱼目混珠。”宋霁初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扔在地上的两人,十分鄙夷。宋霁初明明是一身华服,在戴墨君和“沐雨公子”眼里,看上去却与一旁面色清冷的要结冰的唐修远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