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嬉笑撇嘴:
“王爷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应付她足够了……西凉国土虽不大,但好歹还算富庶,你家王妃见识过的东西不会少,你怎能如此寒碜人家?”
“我送的这些,她指定瞧不上。”
他敛起嬉皮笑脸的模样,突然直视萧衍的眼睛:“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咳咳,是拿来给她的……”
齐渊知道以萧衍对孟月的怨念,孟月在王府的日子极不好过,在这寒冬腊月里吃饱穿暖都很成问题。
所以他特意趁这个机会来送点温暖。
萧衍瞬间冷脸:
“本王说过,她的事情你少管。你是觉得北寒王府连个贱婢都养不起了?”
“几件破衣服和被褥,王府还是拿得出来吧?!”
萧衍眼神逐渐冷寒,他凛声道:“齐渊,你可以滚了,带上那几箱破烂。”
“你不要觉得你与我比旁人亲近些,就可以随随便便挑战我的底线……如果将本王惹急了,照样宰了你。”
孟月在王府待了这么久,除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孟奕,始终没有一个朝臣敢跑到萧衍跟前打听和过问皇后的事情,而齐渊屡次三番阴阳怪气的言行属实让他恼火。
他见不得外人管他王府内宅的事。
齐渊轻抿嘴唇,心里不爽,但脸上立马换了一副笑模样:
“哎呀,别啊,我今日特意带了两瓶胡杨酒,准备和你大醉一场。好好好,这些破烂玩意儿我不送便是了,求王爷赏脸?”
他见萧衍面色稍有缓和,于是慌忙上前扯他的胳膊:
“走,去你院里喝酒去。”
萧衍仍一动不动,冷冷盯着齐渊的脸。
齐渊神情自若,他指下旁边一个口袋:
“这些胡杨酒可是此番专程从北境捎回来的,不是京中酒肆里那些假冒掺水货,你不喝会后悔的……”
萧衍咧咧嘴,他确实想喝了。
书房。
萧衍想到孟月在寒风阁缝衣服,怕她与齐渊碰面,于是特意将他引去了书房。
吱呀,门还未完全推开,便听见里面传来“啊”一声惊呼。
“谁?!”萧衍拔剑怒喝,试图吓住来人。
他猛踹开房门,一阵窸窣后,孟月从帘后怯怯走来,一脸惊诧地望着他俩,身旁的针线筐子翻了一地。
萧衍的书房是王府禁地,平日鲜有人敢过来,所以她本想趁着他接待外客时,悄悄溜来处理下婚服上的血渍。
萧衍随意瞥下她手中的衣服,心里大致明白几分,不过他依旧瞪向孟月,眼尾猩红,眼底渐渐溢出怒气:
“不好好在寒风阁待着,跑本王书房作甚?!”
他明明不想让孟月与齐渊碰面,可孟月这个贱婢偏偏赶在此时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这让萧衍很是烦躁。
孟月微微皱眉:“奴婢……我……”
她难为情地瞥向齐渊,怕他取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了。
此时齐渊心里早已五味杂陈,他虽然对孟月在王府中的境遇略有耳闻,但今日一见还是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实在太可怜了。
只见孟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身上衣衫单薄破旧,手上大大小小的冻疮触目惊心,手腕处还有一道新鲜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