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华伟就带了百十号人在河里撒网,一兜一兜肥硕的鱼全都被打上来,密密麻麻的晾在堤岸上,摆了几摆,跳了几下,没多长时间就没气了,岸边白花花一片,腥气冲天。
刘华伟还不许他们拿去集市上卖,村里人那叫一个肉疼。
这可是早春他们撒下去的鱼种,就等着秋收的赤·裸·裸铜板啊。
村长最是气不过,眼见着又要和刘华伟争起来,岸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几十米长的渔网竟然破了个大窟窿,刚网上的鱼,稀里哗啦又掉了下去,砸在水面上,一片猩红血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刘华伟疾步上前,斥骂着让人补网,不知哪儿忽然刮来一阵瑟瑟冷风,卷的水面波涛汹涌,浪花阵阵,铺天盖地的打在岸边,只打的地动山摇,岸上的死鱼又落入水里,翻滚着消失不见。
一时间河里岸头,腥不可闻。
眼见一上午的功夫白费了,站在岸边的刘华伟面色一变,喝道:“给我把渔网全都补好,我倒要看看这河里究竟什么东西在作怪!”
家丁和侍卫赶紧将网拖上来,才发现渔网不仅破了,还破了四个顶大的洞,一时半会儿肯定补不好。
刘华伟哪里肯依,“补不好,给我重买新的!今儿本大爷就要将这河给翻了不可!”
其余人畏畏缩缩的领命而去,剩下的村民面面相觑,这事儿恐怕不能善终。
接下来半日,百十号人在岸上用了五张渔网,每次不消半个时辰,捞上来的渔网具都是破碎不堪。
看样子像是被河里的石头划破的,然而每次下网的地头却不一样。
刘华伟气急败坏的拎着渔网看了,在看到渔网上那如同刀割一样的口子时,面色冷的吓人。
原本他还抱着怀疑的态度,试探河水深浅,这回,倒还真让他找着了证据。
他是做捕头的,一眼看出这网绝不可能被石头刮坏,分明是这河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奈何河水太深,那东西如鱼得水,他们只能触到皮毛,被耍的团团转。
他丢下渔网,若有所思的带着人走了。
徒留下满地死鱼和面如土色的村民。
村民们咒骂着纷纷回屋了,留下来的都是些平日里好说话的老人。
天色慢慢黑下来,周中林在村长吩咐下,带人收拾河滩上的死鱼,一直作壁上观的少女轻轻拉住他衣袖,“周叔,先不要动。”
周中林回头,看向温茶淡淡的脸,道:“这烂摊子不能过夜,明日怕要生变。”
温茶摇摇头,轻声道:“每逢春天,我们往河里放下的鱼种数不胜数,到了秋天收回来的却不足十之一二,周叔不想知道,究竟为何吗?”
周中林不解道:“河中有不少大鱼,吃了也是应当。”
温茶却笑:“那些大鱼我们打上来过吗?”
周中林顿住,每年打上来的,都是不足年的鱼,都是他们自己养的鱼,所谓的大鱼,早就不知去向。
“我们在下游有铁栅栏拦网,那些鱼根本不可能去往别处,周叔就不好奇,这些鱼到底都去哪儿了吗?”
周中林显然没想过这些事,包括现在所有人也没想过,他语塞道:“你这是何意?”
温茶道:“我心里有些揣度,如果大家信得过我,不妨今夜就先不收这些鱼,我们躲在暗处,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