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吴家来意之前,不必闹得下不来台面。
十丈开外,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马车走来。
走在最前头的,除了有过一面之缘且接触并不愉快的吴理以外,还有一个身材矮瘦、二十出头的青年。
在两人身后跟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厮,再往后,就是林宗叔和林西峰一大家子。
“感谢吴公子特意前来吊唁家母。”
林宗叔对走在前头的青年陪着笑脸。
而当村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时,他马上昂首挺胸,像开屏的孔雀。
恨不得向所有人,展示着他与城里贵人的友谊。
“宗叔兄,你我同窗多年,平日里交好,得知你家噩耗,我哪有不来吊唁的道理?”
吴永故意说得很大声。
一个想攀权附贵,一个想利用同窗。
他们之间虚假的友谊好像真实存在似的,一路难分难舍的寒暄着。
直到看到林羽,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变。
林西峰一家人好似扬眉吐气般,用下巴看人。
反应最大的是林宗叔,指着林羽怒声质问。
“林羽,你故意挡路是啥子意思?”
“昨日你害得我被陈员外退婚,成了全村的笑话,今日吴兄来吊唁我娘,你还想在他面前说我坏话是不是?”
害怕失去贵人垂青的林宗叔,恨不得一脚把林羽踢开。
万一吴兄听说他娘在村里做的事,以为林羽可怜他可恨,转头和林羽成了朋友,他一定要把林羽亲手杀了泄愤!
林羽哭笑不得的看着拿他当假想敌的林宗叔,严重怀疑这小子有被迫害妄想症。
他看向吴永,离得近了,终于认出了对方是谁。
“林兄,三年不见,听闻林兄不傻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当三年傻子你读三年书,结果我不傻了你还没考上童生,吴兄当年的三甲名次,水分挺大呀。”
县城有名的私塾就那两家。
吴永在城西时与林羽是同窗,好不容易名列三甲被夺去功名,又去了城东较差的私塾。
就是不想听到以前的同窗提及功名的事。
他是故意占了林羽的三甲名额又怎样?他考试的试题还是托关系提前盗出来作答的。
林羽怀疑也没证据!偷偷羡慕去吧!
“林羽,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吴永有资格不反驳,站在旁边的林宗叔,生怕受到牵连。
赶紧与林羽划清界限。
“吴兄,我与林羽虽是堂兄弟,但关系不亲近,两家还有仇怨,他的话不代表我的意思,我对吴兄的才华向来敬佩。”
“宗叔兄你放心,我懂你。”
两人惺惺相惜的表态,着实让林羽看不懂。
他不是贬低林宗叔。
而是像吴家这种眼睛一直往上看的人,会同身无长处也无长物的林宗叔称兄道弟?
何况在今日前,也没听村长家吹过这样的牛皮。
不知道吴永这酒壶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吴永安抚完林宗叔激动的情绪,话锋猛地一转,对着林羽皮笑肉不笑的问。
“林羽,听宗叔兄说你与青江酒楼的江南雁交好,熬制出了红砂糖,赚了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