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溪溪家一家人都是人精,在照顾麦老爷子的过程中,王庆文始终感觉到对方若有若无的同情和疏远,他和麦溪溪也开始表演和平分手的剧本。
麦溪溪的三姑麦芳芳教授早早地回到了沪上,甚至还假惺惺地邀请王庆文将来报考她所在的沪旦大学研究生,她说沪旦大学的物理系是全国前五,进了沪旦大学才算得上是华夏真正的人才。王庆文心里一阵腻歪,他连北江师范大学的研究生都考不上,更别说沪旦大学了,三姑这是单纯的侮辱自己。
二叔麦子成一家也很快离开了北江返回首都,临走之前,麦子成找到王庆文吃饭。
“王庆文,你跟溪溪的事儿,其实我内心中是同意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年慕艾,人之常情。”麦子成还倒了一杯酒,继续说:“而且你的经济意识和经济眼光不错,我也看好房地产和游戏产业。”
王庆文笑说:“二叔,你说但是吧。”
“但是?”
“对,欲扬先抑,欲抑先扬,你肯定会说但是。”
麦子成先是大笑,随后才说:“小子足够聪明,难怪股票里有280万资金,看起来你也没那么简单。”
王庆文先是愕然随后笑了起来,心中却缓了许久,麦家人的能力果然十分巨大,甚至十分保密的经济数据也被他们查出来了。在华夏,或许很多事对普通人是机密,可对于官宦世家来说,毫无秘密。
“害怕了?”麦子成问。
王庆文承认:“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麦子成说:“我能坐下来跟你谈话,恰恰是因为你账户上的280万,我很好奇它是怎么来的?当然,你可以不说,我不是警察,但我是麦溪溪的二叔,我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王庆文没想到怎么解释这280万,只能选择沉默。
麦子成喝光了手里的红酒,说:“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了。”
王庆文说:“二叔,有些事我不能讲,但是有些事我可以说,我和麦溪溪之间差距太大,我自觉配不上她。”
“哦?你居然这么想?”麦子成很是惊诧,他还以为王庆文会像很多少年一样据理力争毫不退让,或者走向另一种极端,崩溃大哭苦苦哀求,但王庆文如此平淡地放弃了自己的侄女,反倒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王庆文喃喃自语道:“当我第一次踏入麦家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我深刻地意识到我们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甚至,我不禁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会置身于热闹而温馨的麦家中。那时,我的孩子将会被取名为麦先锋,他会紧紧抱住我的双腿,但尽管如此,我依然与这个家庭中的每个人都显得格格不入。我只能和麦先锋一同玩耍,却始终难以真正融入其中,就如同我上一次在麦家时感受到的那种强烈的隔阂感一般。”
麦子成瞪大眼睛,他怎么知道麦家需要招一个上门女婿,那次谈话之后,麦家人集体隐瞒了麦溪溪,所以麦溪溪绝对不会向王庆文透露。
“所以,这是你的猜想?”麦子成笑着说。
王庆文看着远方,缓缓说道:“没错,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但我曾听闻,人生在世,有四次能够扭转命运的契机。头一次是转世投生之时,第二次则是求学问道之际,第三次乃是婚娶成家之机,最后一次便是选择职业之路。我呢,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无法忍受别人对我表示怜悯。所以,对于通过婚姻来改变命运这种方式,我实在难以接受。我的父亲是一名军人,我一直深感自豪,因为我是他的后代。我绝不能让自己给他丢脸,军人的后代,不能做上门女婿。”
麦子成听后,沉默片刻,然后举起酒杯,轻声说道:“那么,我祝愿你前途光明,一帆风顺。麦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即使你和麦溪溪无法成为恋人,你们仍然可以成为朋友啊。千万别做出那种没有品位的事情,一旦无法成为恋人,就立刻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