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王发送好短信,关上手机,王庆文很顺利地进入梦中。
梦里,他牵着安静的手,大儿子十七岁了,身材高大帅气,长得很像安静,坐在飞机商务舱的后座,时不时玩手机。
安静在他耳边说,老大最近交了个女朋友,他不敢跟爸爸说,王庆文很嫉妒他们母子关系,似乎男孩打了之后,越来越喜欢跟母亲讲心里话,而不是跟爸爸。老二也是个儿子,十二岁,戴着眼镜看着一本叫做《漫画华夏史》的故事书,沉浸在读书的喜悦中,不管外界一切,这是最让王庆文喜欢的孩子,学习成绩好,他觉得老二继承了自己优秀的基因。家里的老三是个六岁的女孩,性格活泼得过分,比男孩子还淘气,但王庆文却宠溺得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揪自己胡子,生了两个儿子的他,对唯一的女儿宠得不行。
飞机很快抵达泰国,他们来到已经订好房间的清迈大酒店。
晚上,一家人观看酒店里安排的大象表演,准备次日去海边潜水。半夜,一伙儿歹徒冲进了清迈大酒店,挟持酒店内的人质,要求政府承认泰北地区独立。他害怕极了,将妻子和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就像是老母鸡护住小鸡崽一样。
叛军和警方在谈判过程的时候,警方的特种部队发起进攻,双方激战交火。大厅里的人质立即慌乱的四散而逃,王庆文为了掩护老大,被歹徒一枪击中,随后歹徒发了疯似的对人质扫射,王庆文全家惨死歹徒枪下。
“不要!”
王庆文大喊一声:“啊!”然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满脸惊恐地看着四周,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
这个梦境实在太过诡异和吓人,让他一时间无法释怀。他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自庆幸这只是一个噩梦而已。然而,当他回头看到宿舍里其他舍友们被他的喊叫声惊醒后,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失态。
“不好意思……我做了个噩梦,吓到你们了。”王庆文尴尬地向舍友们解释道。
孟国庆忍不住吐槽:“老五,你做什么噩梦?莫非被鸡奸了吗?吓死我了,我正做梦赢了世界台球冠军呢。”
赵大海也吐槽道:“老五,做啥梦了?看把你吓成这样子,跟你说,我不管是做什么梦,从来没被吓到过,想当年我看《山村老尸》的时候啊……”
“你闭嘴。”夏军立即叫道,“不准提《山村老尸》。”
陆敬明道:“我就说咱们不能听什么《张震讲鬼故事》吧?看把孩子吓得,来来来,摸毛吓不着……”
王庆文说:“我梦到自己死了。”
“你是咋死的?”
“不是现在的我,是未来的我。”王庆文赶紧说,“我梦到我带着老婆和孩子去东南亚旅游的时候被劫持了,警察解救我们的时候,劫匪一怒之下把我们全都杀了。”
商振打了个哈欠,说:“你还梦到结婚了?你老婆是谁啊?”
“安静,还能是谁,总不能是徐蕊蕊吧。”王庆文说,“她的确也是大长腿……”
商振报复道:“我听说梦是现实中你头脑中潜意识的反映,你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就是,你和安静结婚,就像是遭遇劫匪一样糟糕。”
“干你!”王庆文怒道:“闭嘴,睡觉。”他下床喝了一口水,跑到厕所里撒了泡尿,回到床上继续休息,但睡不着了。
再看看之手机,凌晨五点钟,王庆文索性不睡了,穿戴好后跑操场去跑步。
此时,大体育场上人影绰约,王庆文走近之后看到学校足球队的人已经在晨练了。
王庆文有点惊讶,因为金教练要求六点半到操场晨跑,而自己每次都磨磨蹭蹭踩着点到,可现在看着这群五点多就在操场上进行锻炼的“前队友”,王庆文内心的确有些自惭形秽。
自己被开除足球队,的确是罪有应得,看看人家的自律,再看看自己的散漫,真是活该。
几个在练习颠球的队员正在谈着昨天晚上巴拉圭对阵南非和西班牙对阵斯洛文尼亚的比赛,见到王庆文到来,很是有些意外,还以为金教练又让他重返足球队了,便向他点了点头问候。
王庆文也尴尬地点点头,便默不作声地开始晨跑,其他人见他开始晨跑,理所应当的以为他得到了金老师暗中指点,可能依靠晨训来打动教练组,为了不被这个曾经被开除的“队友”对比下去,足球队员们于是开始内卷起来,一个个地跑圈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