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暴民异动多变,臣以为尽早派兵镇压可安边境稳社稷,请皇上准许臣率先锋营中三万精骑前往南部琼州,以平祸乱。”奏章上漂亮丰满的颜体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盘旋在隆庆帝周围,手中朱笔也显得沉重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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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见静心殿的匾额,卿言停在御书房门前挥手制止王怀胜通报的举动。
这是先帝为御书房新赐之名,先帝说:帝王处事,一切皆需静心,凡心浮气躁者必为诸事所累。
卿言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似是知晓卿言不会通报而进入,隆庆帝依旧埋头奏章并未露出恼怒之色。
“父皇。”听到卿言低唤,隆庆帝才抬起头,而卿言见到的却是隆庆帝神色稳重未见愁云。
挥手斥退惶惶不安的王怀胜,示意卿言靠近御案。
“晋王奏请平乱,皇儿以为如何?”隆庆帝将奏章递去,不露声色。
“儿臣愿亲率先锋营前往琼州平乱。”卿言俯身跪下,将晋王奏章举过头顶呈还隆庆帝。
隆庆帝轻瞥了跪于案前的卿言,神色淡然,起身接过奏章。
“此去琼州皇儿可有把握?”隆庆帝随手将奏章扔至案上,抬步负手临窗而立。
隆庆帝的言词语气显然是默许了,看来云轩为此事没少下功夫,至少是动用了傅家,否则父皇不会那么好说话。
起身立于隆庆帝身后,低眉垂首,显得恭敬而谨慎,“儿臣以为云麾将军楚怀可为副将助儿臣平乱。”如此一来晋王便无话可说。
“皇上,晋王爷求见。”门外,王怀胜传报。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晋王来得还不是一般的快。
“宣。”
将晋王引至殿内,王怀胜屈身退下。
“臣弟参见皇上。”晋王欲叩拜却被隆庆帝止住。
“见过三皇叔。”卿言行了个长辈礼。
“长公主殿下。”晋王谨小慎微,礼节亦不落人口实。
一阵寒喧过后,转入正题。
“皇上,近日暴民人数激增,已近万人,且抢占官粮和大户向朝廷示威,琼州临近州县也伺机而动,臣恐事态有所扩大。”晋王言之凿凿。
“父皇,琼州乃边陲重镇,此事关系重大,儿臣愿前往平乱,”卿言抢在晋王之前请缨,稍稍停顿,瞥见晋王正一脸惊讶,“儿臣只需一千轻骑即可。”
“皇儿,你可知你三皇叔所奏何事?”隆庆帝指了指御案上的奏章。
“莫非和儿臣所请为同一件事?”卿言故作惊讶的猜测。
隆庆帝微微一笑,望向晋王,“慎远以为如何?”隆庆帝称的是晋王的表字,既是用上了兄弟之间微妙的称呼,便是邀请他作为长辈一同教导晚辈如何处事。
“兹事体大,还请皇上定夺。”晋王略显惶恐。
此时若出言请战恐有揽权之嫌,交由皇上处理既显忠君又示爱国,晋王这只老狐狸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打发。
“杀鸡焉用牛刀,区区几千暴民而已,劳动了三皇叔,岂不是大惊小怪。”卿言恭维道。
略看了卿言一眼,隆庆帝微微思忖后开口道:“皇儿初生牛犊之势颇胜,但经验不足,朕命云麾将军楚怀为副将,与尔一同前往琼州。”话毕,转向晋王,“该让年轻人历练历练了,慎远认为可妥?”
被点到名,晋王忙倾身一拜,“皇上圣明,”转头看向卿言,似有些担心的神色,“不过殿下始终是纤弱女子,此番平乱,臣恐殿下会有损伤,不如让臣挑选几个足以信赖的侍从贴身护卫,以策万全。”
“多谢三皇叔美意,卿言自问这身花拳绣腿尚能自保。”让你放人在我身边监视还得了。
未等隆庆帝开口,卿言已率先表明态度,望向晋王,眼中挑衅之意十分明显,“三皇叔若不放心,大可亲自验验。”
晋王大惊,未料卿言竟会拳脚功夫,千算万算却唯独漏了这看似最不可能的情形,而卿言寻衅之意让他心中甚为恼火,一股意气涌上心头,“既然长公主殿下有此雅兴,老臣如不奉陪倒显矫情了,若是殿下能在老臣手下走上十招,那出征之事皇上也可放心了!”
果然是纵横沙场已久的武将,这拳脚之尊容不得半点看轻。卿言窃喜,从前缠着宁远习武父皇总有说辞,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总不能光明正大,此次事件后,对于习武一事父皇应该会全力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