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翎羽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去,“你都没听我说什么,就这么对我?”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没兴趣!也希望你对我、以及对我家人没兴趣,无论我与我家人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因为太过愤怒,裴今宴甚至都无法保持冷静,直接怒目而视,音量也不小。
周围往来同僚,都吃惊地看过来。
顾翎羽一边惊慌四看,一边道,“你小点声行吗?家丑不外扬!”
不提这个便罢,提起这个,裴今宴几乎要控制不住怒火,但最后,他还是强忍住了,冷笑道,“顾将军,你莫不是忘了一件事:你我非一家人。你有你的家,我有我的家。你管你的家丑,我管我的家丑,互不干涉,懂了吗?”
顾翎羽一愣,“你知道苏姑娘和锦王的事?”
裴今宴正要回话,却突然停下——等等,如果他说“知道”,岂不是泄露明妆和锦王的合作?
但如果他表示“不知道”,顾翎羽就要告诉她这件事,今日她来的目的,就是如此。
如果他表示,不知情又不想听,这顾翎羽搞不好会死缠烂打,直到他听为止。这一期间,若事情越闹越大,引旁人关注,最后难以收场。
裴今宴心中真是恨死!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多管闲事的女子?就因为她是嫉恶如仇的好人吗?这是他这辈子,最恨好人的一次。
既不能说“知道”,又不能说“不知道”,还不能说“不想知道”,裴今宴真是要疯了!
他不懂这世上怎么有如此古怪奇葩之人!一天不管闲事,她能死吗?
顾翎羽见男子迟迟未回应,疑惑道,“难道您知道?”
“不知道!”裴今宴匆忙回答,但说完又发觉不妥,急忙又纠正,“我是说,我不知你屡次三番来找我的真正目的,我只是不堪其扰!说得够明白吗?”
顾翎羽面色苍白、紧紧咬着唇,突然一阵疼痛,原是她不知不觉中,将嘴唇咬破。
她虽非公主,但父亲手握重兵,也是权臣之女,含着金汤匙长大,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
还是当着她的面,丝毫不留情的羞辱!
如果面前之人不是裴今宴,不是她所敬重之人,别说她是否多管闲事,怕是找人痛揍他一顿。
但……他是裴将军,是那个有情有义,世间最用情至深的男子,她怎么忍心看这样的一个人,被……人辜负?
想到这,顾翎羽将颜面抛于脑后,“请裴将军听完我的话,再做评价如何?”
“我不想听。”
“你不听也得听!”顾翎羽也火了,“你若不听,我便把这件事宣扬开!”
“……”裴今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怕自己一个没处理好,被她发现他知情,他不怕什么顾翎羽、也不怕顾元帅,他怕疯子!
最终,他只能道,“好吧,你到底找我,要说什么?”
顾翎羽见他终于肯听,狠狠松了口气,“昨日锦秋节,我在聚贤亭看见苏姑娘与锦王手牵着手,请裴将军好生调查。”
为了不让她察觉端倪,裴今宴故作吃惊,“什么?”
顾翎羽见男子吃惊,心中竟没由来的痛快,冷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昨天发现这件事的并不是我,而是京兆尹千金梅筝,我知晓此事后,为顾全国公府的面子,还专程叮嘱她不得泄露。
今天也专程来告知你,你却……算了,我知你是个用情专一的好人,也正是因此,我才来多管闲事。”
“……”裴今宴心中道——用你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