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刘大光说完,张科长将其打断:“刘团长,就这样吧,明年争取把场地设施工作做到位。”
接着电话被挂断。
刘大光立马拉开通讯录,把能打的电话都打了一圈。
最后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教育局因为场地安全审核不过关,临时将比赛场地改在室文化厅。
宛如被一把隐隐作现的尖刀抵在喉咙处,刘大光连呼吸都困难。
场地审核的问题他明明已经处理好了。
如果要换场地,为什么他接到的是最后通知?
如果只是更改场地,倒也还好,可眼下的情况不容他半点乐观。
他一个电话都打不通,这已经说明事情的严重程度了。
怎么办?
26度的空调冷风都止不住他掉落不停的汗粒。
他到底得罪谁了?
这无疑是要砸他的蛋糕,如果这事放在去年还好。
偏偏马上和书人的合同就要到期,六一晚会已经惹得校董不开心了,这次要是拿不上奖,想到此处刘大光不敢再想下去了。
“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小丫从卧室里探出头,“你好了没有啊?”
刘大光连忙整理好表情,回到女儿卧室。
刘大光坐在女儿身旁,可如何也静不下心听女儿练琴。
晚上哄女儿入睡后,他上床接到了妻子的视频。
妻子今晚在丫丫姥姥家。
见老公强颜欢笑,妻子问他,他说没事,妻子便没再多问一句。
随后两天,刘大光跑断了腿。
直到第四届蓉城青少管乐比赛更改比赛场地的消息就在圈里不胫而走,他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搞他。
或者说他脑海里的面孔太多,多到每个人好像都想搞他,确实,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欲投无门的感觉,可这一次他有一种强烈预感,这次他真摊上事儿了。
他最后的希望就是评分环节能出现奇迹,很显然,比赛的结果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他不得不提前做最坏的打算。
比赛开始的前一晚,刘大光再次宴请了龙山小学的校长,学校在JB区边上,九年一贯制,去年刚建校的时候他就开始跟进,这次重金许诺之下,他算是把这所学校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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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四日一早七点半,昱东写字楼楼下被一群手提格式乐器的孩子占领。
孩子们穿着印有蓝天青少年交响管乐团的纯白体恤,晨光下闪动着无限活力。
大约十分钟后,一辆大巴车停在马路边。
乐团小成员们听从老师指令把大件乐器放在车底,携带小件乐器的成员先上车,按照声部顺序排座,秦勇最后上了车。
八点整,大巴车开动,前方路口拐了个弯,向着市文化馆开去。
孩子们不会在意为什么不去市歌舞剧院了,一路欢笑。
快到文化馆的时候,秦勇收到了李安的微信回复,十分钟前他发信息问李安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