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们口中喊道的,这支‘巴鲁营’,是一支敢死队。
他们的组成为犯了死罪的兵甲,以及从奴隶中选拔出来的矫健之士。
犯罪士兵自不用说,谁也不想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所以拓跋离找到他们要他们为其作为敢死队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十分愿意,这才是一个战士应得的宿命。
至于奴隶们,拓跋离则是允诺他们,只要此战结束,他们的家人都会被赦免,取消奴隶的身份,成为拓跋部帐下的牧民。
作为奴隶,他们并不比死舒服多少,如今有了给家人改命的机会,自是踊跃报名,若不是拓跋离选拔严格,至少能在拉出五千人的规模。
而巴鲁营的装备也很简单,人人只有两把弯刀,再无其他。
随着拓跋离与巴鲁营的动身,拓拔部最后一支战斗军队也奔赴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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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敦草原,壁沁沟。
凌晨,晨雾还未消散。
三四十个牧民冷的发颤,手缩在袖筒中,拉着企图吃草的驮马行进。
可是他们并没有随行的牛羊,反而是七八辆马车,且人人腰间都悬挂着破烂的马刀。
人和马皆是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湿漉漉的感觉任谁都不痛快。
在他们一侧的林子中,正有七八个夜不收靠在马上,安抚胯下战马不要发出动静,眼神却是冷厉的盯着他们。
“队长,前后都无人,不如就当场做了他们。”
一个汉子开口建议道。
而位于正中间马匹驮的汉子却摇了摇头,压着声音呵斥道:
“本事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看看那边!”
斥候皆是五官灵敏之人,顺着队官的手指看去,便看见对面远处的林子中,时不时有飞鸟惊慌而起。
众人恍然,鸟起之,伏也,对面林子大概率是有伏兵。
若是他们此刻出去灭了眼前的商队,最好的结果便是他们被伏击。
可若是一帮沉得住气的,不袭击他们,等到他们把一路畅通的消息带回去,大军一过,辎重可就危险了。
“分成两队,一队回去禀报,另一队随我来。”
队长下完命令,七人便调转马头,分成两部分悄悄褪去。
队长带着两人,将马藏匿起来,随后便顺着一条沟壑,开始悄悄的向着对面林子而去。
鸟集者,虚也。
看见一处林子中落着许多鸟,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匍匐前进。
离树林不足百步,三人便停止下来,以防惊扰到鸟儿暴露。
看着去而复返的车队,三人心中了然,果然是处伏兵。
又看着林子中影绰绰的来回而动,甚至有人踩到泥巴滑倒的声音传来。
可见林子中的人数不少,三人立即向后退回,朝着原路撤去。
翻身上马,斥候们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未等他们返回,半路便遇见了拓跋忽军团帐下三千人的先锋军。
队长见状,急忙翻身下马,对着为首的先锋汇报道:
“将军,已探查林子中确有伏兵,但属下怕暴露,没有查明到底多少人。”
先锋闻言,倒也没说什么,在拿出斥候探查的地图查看了一番,知晓了林子周围有一条沟壑,不利骑兵行进。
随机他便下令军队再行进十里,全部下马,急行一个大圈子,从林子后方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