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
阎北铮再次合衣躺在了床榻上。
但他几乎一整晚都没有闭眼。
他一只手枕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从盛锦姝的后脖颈穿过去,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他的手却覆在她的脸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打着。
那双过于深邃的黑眸里在暗夜里滚动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
盛锦姝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稳。
陷入了前世那些血和死的噩梦里。
但奇怪的事,在看到那些过于惨痛的场面,她并没有那么悲。
好像有一只手,在轻轻拍打她,让她隐隐相信,只要她能从这些惨痛中挣扎出去,就能在这种绝望中,重新找到一条充满希望的路!
“呼~”像溺水很久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盛锦姝猛地睁开了眼睛,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重。
阳光透过窗子落到床榻上,落下一片浅浅的暖意。
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
她一个人从床榻上起身。
身旁的被褥平平整整,不是有人睡过的模样。
阎北铮身上常年带着的那股子幽冷的佛香也没有留下一丝半点。
屋子里安安静静,像是这世上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盛锦姝的心一下就空了,慌了。
她急急的下了床榻,穿好鞋子就准备往外跑,瞧见壮着血玉果的锦盒还放在桌面上,又过去将盒子抱走。
门打开,院子里的阳光更暖。
可风过来,吹在她的脸上,却让她的心跟着一起冷……
昨晚上,是怎么一回事?
她怎么会忽然睡了过去?
是阎北铮动得手?
他不愿意原谅她,连与她共处一室也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