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必撬开南宫少爷的嘴,也可以判断,在求生欲望的趋势下,南宫少爷临死前,必定撕咬过毛巾之类的东西。”
就算是有了物证,王澈依旧不认账,他背着手,眼神尽是鄙夷,摆出一副“早已看穿朱瑜”的高深架势。
“贼喊捉贼而已。”
“南宫少爷就算真是被闷死的,除了本官和南宫族长姗姗来迟外,在场的各位都有嫌疑。”
“而最希望南宫少爷死的人,非都指挥使莫属。”
“都指挥使回族夺权,嫡长子无疑是最大的阻碍。”
“他不仅有动机,更有作案时间,先前在会客厅,故意引发冲突,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私下里派人潜入南宫少爷的住处,痛下杀手。”
“大家好好想想,本官说的有没有道理?”
一番颠倒黑白的推论下来,南宫凌的心腹亲信,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朱瑜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王大人此言有理。”
“少爷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你回到族里才出事,这也太巧了。”
“哼,还有什么好说的?朱瑜你好生歹毒,少爷已经身负重伤,你这厮却非要赶尽杀绝才罢休。”
眼看着已经掀起舆论,王澈心里暗暗得意。
若南宫凌死于他杀,那么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朱瑜,若是死于伤情恶化,朱瑜更是罪魁祸首。
退路已经全部被堵死,除非有让人无法辩驳的铁证,否则纵使朱瑜说破大天,也休想脱身。
南宫离双目充血,死死注视着朱瑜。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眼看着矛头已经指向朱瑜,李羽烟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现在正是蓝府势头最猛的时候,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背负人命案,而且还是京城望族的嫡长子,那蓝府的所有殊荣,终成镜花水月。
意外过失致人丧命,和故意杀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朱瑜勘验遗体,反倒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当李羽烟看向朱瑜时,却发现朱瑜依旧满脸轻松,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此番推断,只不过是初步确定南宫凌的死因,以及凶器而已。”
“既然是验尸,自然要等到尸体的特征全部显现出来,方能下定论。”
王澈轻哼一声,觉得朱瑜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辩解。”
朱瑜不理会王澈这根搅屎棍,指引众人看向遗体。
“现在正值夏季,高温会加速尸僵的出现,但到现在为止,即便是用肉眼观察,依旧可以判断出,南宫凌的身体松弛,还没有出现尸僵的特征。”
“由此可以判断,南宫凌的死亡时间,在一个时辰之内,正好与林茵婉发现南宫凌去世的时间吻合。”
“换言之,林茵婉进屋之时,南宫凌才刚死。”
“而现在,距离南宫凌的死亡时间,已经快达到一个时辰,那么最快一炷香时间内,死亡特征就会逐渐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