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宴:“我一直都很认真啊。”
伊念却笑不出来。
圈里很多二代都被养废了,但她儿子例外。
从小就聪明、有主见,骨子里就有敢于冒险的冲劲儿;成年后自己做投资,搞金融,还创建了投资公司。
虽然不是白手起家,但也相当优秀了。
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女伴换得勤,快三十了还没定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她儿子在事业方面出类拔萃。
她从不干涉沈时宴跟谁在一起,因为她知道,那些都是玩玩,没有任何威胁。
哪个二代年轻的时候不荒唐?
但玩归玩,不能把自己玩进去了。
有些话伊念也不好直说,没发生的事情就更没有依据了,所以,她只是隐晦地提醒道:
“男女方面的事,你自己还是要注意一点,别仗着经验丰富,就不把女人当回事,当心伤得太惨。”
沈时宴一头雾水,“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伊念却不想再多提,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几天前,我跟常医生联系过,他说你外婆的眼睛和身体都有了明显好转,你安排一下时间,我想见见二老。”
常医生是沈氏医院名下著名的眼科主任,也是冯秀贞多年的主治。
伊念早就提前跟医院打过招呼,老太太身体一旦好转就打电话通知她。
“之前你说你外婆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让我暂时不要见面,但现在医生说她的身体已经有好转,你还有什么理由拦着我?”
伊念看着沈时宴,像是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
沈时宴语塞,还是委婉提醒:“外婆的身体虽然有所好转,但精神状态还是很差,一旦受到刺激就容易恶化,最好还是不要打扰……”
“见自己的女儿能受什么刺激?”尽管沈时宴已经小心措辞,但伊念还是炸了,“我是她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几十年了,她怎么还想不明白?!”
“妈——”
“我看她不仅眼瞎,心也瞎!这么些年,是谁对她嘘寒问暖?又是谁为她鞍前马后?可她呢?!”伊念咬牙切齿,眼中又气又恨,“她还是惦记着伊敏!”
“死了!那个人早就死了!尸体都变成泥土渣滓了!老太太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
那个人,死了还阴魂不散!
“妈!你过分了!”沈时宴听着母亲口不择言,脸上不由多了几分冷意。
这些年,只要提到伊敏,她的理智和优雅就荡然无存。
失态得有些……过分了。
“阿宴,我真的不明白,要不你帮我想想?他们要什么我第一时间想办法,逢年过节,电话礼物从没缺席过,我事事小心,处处谨慎,就怕没做好一个女儿的本分,结果呢?电话不接,礼物退回,见面就像仇人,他们根本没把我当女儿!现在你居然也说我过分?!”
伊念越说越烦躁,猛地站起来,开始漫无目的在客厅转圈,嘴上还喃喃自语:
“难道我做得还不够?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始终不肯原谅我,伊敏就那么好?她任性娇纵,我哪点比不上她?难道就因为血缘关系?”
“养女没有生女亲?!那当初他们为什么收养我?为什么给了我一个家,却又不平等地把爱分给我?”
沈时宴冷静地看着她抱怨,生气,愤怒,焦虑,始终沉默不语。
直到她面露痛苦、濒临崩溃的时候,才淡淡地说了句:“两个人一起出去,回来的却只有一个,你让外公外婆怎么接受?如何原谅?”
伊念浑身骤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