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妙仪实在想不通,前世她回门既没有谢阑深陪同,也没有荔枝呀!
为何陆初宜都有?
太不公平了!这天下哪有这种事!
难不成就因为陆初宜是名正言顺与谢阑深定过亲的,即便谢阑深不喜欢,也会尊重陆初宜?
而她陆妙仪,即便不比陆初宜差,仅仅因为换了亲,就要被谢阑深唾弃到死?!
呵。
陆妙仪强压下心头不爽。
反正谢阑深活不了多久,也就现在能摆摆世子威风了!
这头,陆初宜编了个谎对谢阑深说:“我爹不喜欢吃荔枝,你拿去他会生气的。”
“你莫不是想自己留着吃?”谢阑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那便少拿两筐。”
陆初宜摇摇头,“六筐也太多了。”
“你,你如此……”谢阑深淡然的脸蓦然变得严肃,小气两字到底是没说出口,“你若想吃,我再买就是,既为公府长媳,行事不可太过自私。”
小气换成了自私,也没多好听。
陆初宜头一回被说自私,眼睛都瞪圆了,“我哪儿自私了?”
谢阑深不欲与她发生口角,理智地不说话。
见此,陆初宜真的生气了。
亏她还因为荔枝感动了一下子,现在,只剩生气了。
陆初宜提起裙摆就要上马车,却被谢阑深一把拉住,听他冷静道——
“坐那辆。”
清雅低调的马车出现在巷子深处,那是谢阑深出行的专用马车。
“上车。”谢阑深道。
陆初宜两步坐上马车,见谢阑深也上来,把头撇一边去,暗暗生气。
其实她有点想问,为什么要换马车。
这专属马车也就比她那辆宽敞一点点而已,檀木桌上摆放着青鹤瓷香炉,缕缕清烟飘着淡香……哼,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没多久,陆初宜就明白了。
这坚硬的车厢材质才是最主要的。
十八岁的陆初宜认不出,但身为主母的陆初宜却能认出,这可是防水防火防摔防箭的材质啊。
众所周知,谢阑深不仅才学好,连君子六艺都是极佳,骑术一流,只不过日常很少骑马,上下朝都是坐马车。
陆初宜现在知道了,原来短命的谢阑深还挺惜命的,这马车能抵御刺杀啊。
哼,抵御刺杀没用,最后还不是积劳死。
讲又不听劝,有什么用!
她一边生气,一边在心里吐槽,打定主意路上绝不说话。
岂料,身侧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换衣物的声音。
陆初宜扭头望去,只见谢阑深低着头褪去了官服,从坐榻下取出干净的常服。
他脱得只剩里衣,感受到来自陆初宜的凝视目光,声音低沉道:“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