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苍身为秦州都督,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而侯静则端坐在阎苍下方左侧的第一个座位,其余鸡鹿塞内的文武官员们也依照各自的官职高低有序落座。
一时间,屋内气氛热烈,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期待之情。
阎苍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心中暗自思忖着。
除去两名弟子尤班和阎文之外,文官这边以项家子弟为首,此人阎苍倒也不算陌生,曾在五军护卫军中打过照面。再看武官那边,则是花家和侯家的子弟混杂一处。
想起保定城中蓝家和轩辕家对人才的宽容大度,阎苍不禁摇了摇头。反观这侯家,在用人之道上实在是显得小家子气了些。
“怎的不见汝兄侯音呢?想当年我与他也算是有些交情,深知此人大才,如此良才若仅在家中处理那些琐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身才华!”
阎苍微微皱起眉头,言语间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毕竟他清楚,侯音这位侯家家主可不是等闲之辈。
如今侯家得以重新被朝廷所重用,本应是大展拳脚之时。可侯音却依旧困守于侯家那方寸之地,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阎苍坚信,倘若侯音在此,这鸡鹿塞的治理工作断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糟糕。
“哎~”一声长叹自侯静口中发出,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愁与遗憾。
而此时,围站在其身旁的一众官员们,脸上亦纷纷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整个场面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氛围。
还未等阎苍再度开口追问,侯静已然缓缓开口解释起来:“我那不幸的兄长,自踏入永州地界,便饱受水土不适之苦。身体日益衰弱,终究未能撑过半年,便与世长辞……”
话至此处,侯静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听到这番话语,阎苍亦是不禁为之动容,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惋惜之情。
他深知这位侯家的养子侯音,向来野心勃勃、志向高远。
本以为他能够有机会登上历史的舞台,一展雄才大略,未曾想竟如此薄命,无缘实现自己的抱负。
“这……实在是在下孟浪了。”阎苍面露愧色,轻声说道。
他暗自懊悔自己方才的冒失提问,勾起了侯静的伤心事。然而,此刻的他更为关注的,还是武中郡那边的局势。
于是,他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问道:“不知如今武中郡方面究竟是怎样一番情形?
我这边所收到的最新战报,依旧停留在王焕将军北上支援安兴城一事之上。”
言语之间,流露出对当前情报滞后的不满。
提及此事,阎苍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对于自己的徒弟阎安在武中郡的种种作为极为愤怒。
在他看来,阎安的行径简直就是视官场规矩如无物,肆意妄为。这种做法不仅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的走向。
一想到这些,阎苍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