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厅中回响着纱布被剪开的细微声响。
时冬暖小心用沾了生理盐水的纱布,为对方清理伤口。
随后,白色的膏药挤上大手斑驳的细小伤口。
韩嘉榆筋骨明显的手指,便沾满了白色膏药。
粘稠的膏体迟缓流动,显得那掌心更宽阔,指节更修长。
看着眼前这一幕,时冬暖莫名紧张一瞬。
他微微摇头,甩掉脑中的杂念,继续动手帮那些不深但细密的伤口附上创口贴。
少年纤细的指头,掰着男人更粗更长的手指。
大小差距明显。
男人也顺从地任他摆弄,一声不吭,直到少年满意收手。
韩嘉榆试探着收拢手指。
这些伤口被处理得完美,该覆盖的地方严密,该活动的关节也剪出了豁口,不影响日常。
时冬暖则默默整理着医疗箱。
他一直没说话。
他不知为何,嗓子特别躁、异常痒。
直到那股莫名的躁动消退,想起入学初的经历,时冬暖主动开口:
“今晚的事,能不能别让时姐知道?不想她担心。”
“嗯。”韩嘉榆点头答应,又问,“那你呢,还怕吗?”
时冬暖摇头。
二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
却无人觉得尴尬。
过了一小会儿,韩嘉榆想起什么,似是随意地提起,“所以,不叫‘先生’,改叫‘小舅’了?”
时冬暖手上动作一滞,试探问:“可以这么叫吗?”
“……还是别这么叫了。”
韩嘉榆的回答,令时冬暖意外。
认识至今,韩嘉榆一直都表现得很包容,几乎没给过他否定的回答。
这是时冬暖印象里,第一次听到韩嘉榆表达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