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临海,早已荒废。
几乎是无人之境,真要打死个人,往海里一扔,简直死无对证。
我拧动背后的麻绳,想解开。
坐在我旁边的马仔眼观六路,他掐着我的后颈警告我别乱动,这么多人押我一个,不是我一介女流之辈能逃脱的。
我冷哼,“你们图钱,胆子不小,敢在缅北太岁爷头上动歪心思。”
马仔翘着二郎腿,根本不拿我的话当回事儿。
“阮小姐,干我们这行一向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您放心,您有大用,死不了。”
我闭上眼不再说话,心底默默祈祷萧鹤不要落入陷阱。
不知过了多久,抵达目的地。
两人粗鲁簇拥我下车,连拖带拽抓我进厂楼内。
此时夜幕沉沉,天际黯淡无光,一派阴郁笼罩面前这栋废弃厂房,满目破败萧条之色。
门口围拢着乌泱泱几十个号持枪的保镖,驻守在东南西北四面,将整座大楼团团围住。
‘咚’一声,我像只破麻袋被他们扔在房间地上。
随后二人关上房门,守在门口。
鬼门关闯一趟,我浑身抖得几乎止不住。
缓了一会,挣扎着起身,走到窗边。
来时我通过数台阶的层数,大概确定这有三层楼高。
跳下去可能会残废,但总好过接下来的折磨羞辱。
我狠了狠心,用手去推窗,却发现根本推不动,连一个缝隙都没有。
原来他们一早就做好了防备。
无奈下,我开始打量四周。
听孟娴说这是玻璃厂,果然很特别。
墙壁一面是玻璃,其余三面都是巨大镜子,就连地板,都是用镜子拼起来的。
总之这间房,四面八方都能看见自己,诡异至极。
我梭巡房间的角落,这里连个尖锐的物件儿都没有,就是想死,恐怕也死不掉。
我倒吸一口气,开始冷静。
掌心沿着镜面摩挲,思忖这些镜子有什么用。
是透视,还是用来羞辱人?
边思考边用手指敲了敲。
空心的!
耳边仿佛能听到隔壁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好像有人在憋着气。
我大吃一惊,屏息静气仔细听。
这回我听了个真切,呼吸时粗时细,时短时长,非常真实。
就好像是。。。。。。。
有个男人与我隔着这面镜子,脸对脸!
下一秒,面前的镜子吱嘎一声打开。
我脚底吓得趔趄,眼疾手快拽住窗帘,才堪堪站稳。
对面镜子是一道暗门,伪装的巧妙,推门而入的是个中年男人。
男人长相畸形,脸上像是被烧伤,没有鼻子,两个黑洞淌着大鼻涕,活像个猿猴儿。
猴脸儿身上就穿了个短裤,站在距离我不足一米的地方,挺着肚皮冲我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