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站在莀的面前,眼神恍惚,他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
“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有事有求于这位殿下。”
“我?”莀有些疑惑地问玄。
“不错。我听闻过殿下的事迹,劳烦您帮我救个人。”玄点了点头。
“救谁?”
“我妹妹,她……受了很重的伤,医官说她活不过半个月,恳请殿下救救她,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阿爹在天有灵,也是希望我妹妹能够平安长大的。”
玄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莀面前,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医生所做的事,为何找我?”莀觉得十分奇怪,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而且,你妹妹为何受如此重的伤?”
玄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说来都是我的疏忽,她为了讨口水,触犯了西域河的水妖。”
“水妖?”莀来黾云系没几天,对妖并没有什么详细的了解。
“就是掌管河域的妖物。”澐解释道。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太阳炙烤着大地,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干燥和饥渴之中。
“阿爹,你是不是很渴,阿绮为你去寻口水。”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充满了担忧。
“好闺女,还是等王上派人发水吧。”老人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可这两日仍没人发水,你都没怎么进过水,这样下去您会没命的。”绮的泪珠子哗啦啦往下掉。
“阿绮别哭啊,再坚持坚持,兴许明天派水的人就回来。”
绮泪跑出屋外,她知道,如果再不找到水,阿爹可能真的会撑不下去。
“河妖大人,冒犯了,我是迟宁村村民,因阿爹缺水的紧,我就舀一小瓶。”绮蹲在河边,打开瓶塞。
“大胆,东边的村人来我西域河作甚,河水岂是你等可以窃取的?”水怪跃出河面,带着一丝怒意。
水怪甩起尾巴,将绮狠狠摔在河边的岩石上。绮的身体像一片落叶一样被抛飞,重重地撞在岩石上,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染红了她的衣襟。
那瓶子早已七零八落,碎片遍地各处。
“求您。。。。。。”绮昏了过去。
“阿绮,你怎么了?”看护禁地的玄听闻消息匆匆赶了回来,他不可置信看着重伤的绮。
“哥哥,妹妹无用,不能为阿爹求得水。”绮的声音虚弱而断断续续,眼中闪烁着泪光。
“傻丫头,那水妖向来凶险,你不要命了。”玄大声叫喊,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连着几日,绮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来医治的医官说是染上妖毒,药石难医。
玄瞧着妹妹日渐消瘦的身体,也是十分无助。
“殿下,我知道您的能力,请您救救我妹妹,她还那么年轻,不该就这样死去。”玄重重地跪在莀面前,泛红的眼眶打转眼泪。
“你这是做什么?”莀吃惊地低头俯视向玄。
“殿下,我知道空途与沧溟积怨已深,看在阿绮年幼,能否帮我?”玄哀求地说道。
莀的心中微微一动,眼前的玄,让他想起了八年前的自己。当初的他,坐在病床边,哀求着弥留之际的莫晔不要抛下他。
“你难道不晓得,你这样同我这般说,不是一笔交易吗?”莀的眼神复杂,“空途君王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你和妹妹以后得日子肯定不会安生。”
玄抬起头,“我也是没别的法子,求求您了。”他在地面上重重地磕头,泥沙飞溅,额头已经渗出鲜血。
男儿膝下有黄金,澐不忍,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出于情面,缓缓扶起了头已经磕破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