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从里正家回去,就把家里人召集起来,一起商量事情。里正的威慑倒是有些用,往常男人说事女人退避,说穷规矩就是说的这些人,没有本事不说,还规矩多。
今日女人也能出来听听,不过出主意什么的还不知道能不能说。
其中一家老人是大家长,他坐在主位上。
“今日去里正家,我也是舍着老脸想讨要个办法,可惜没有成功。知道是为啥吗?为啥?老婆子你平常刻薄对待儿媳妇可是名声在外。里正今天可是点我了,还有村子里一些打骂孙女的,这都是家风不正。要想自己有活干,首先要整正家风。老婆子,以后你要收敛点,不要以为别人看不见,都不是傻子只是在看咱们家的笑话而已。如果你做不到,你就回娘家去吧!我张家养不了你这尊大佛。”
他老婆一听竟然是因为自己,自家才没活干赶紧跪到地上:“老头子,我以后一定改,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娘家,我这么大岁数了,娘家爹娘早就去了,回到娘家也只有侄儿了,侄媳妇可不待见我啊!老头子,我一定改,一定改啊!”
“你改不改我不知道,你看看咱们家的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这段时间里正可是盯着咱们家,包括孙子孙女,你把粮食都拿出来让孩子们吃饱饭,没吃没穿的还不如叫花子。”
“老头子,粮食不卡着点吃不到夏收啊!”
“那也不能让人饿死啊”,全家人都饿死了,只你一人活着,还是你我两人活着,我们半截入土的老不死,没有了儿女活着有啥意思。”
“老头子,都听你的,希望表现好点,里正能看上咱们家,里正只要有活给咱们干,咱们有了银两就能买粮食吃了。”
“你能想开就好,你对孩子们好,等你老了孩子们对你也好。这就叫做老有所依。你起来吧!去把粮食都拿出来,让儿媳妇做饭去。”
“好的,老头子,我这就去。”说完话这老婆子就拿了钥匙去打开了地窖的门,指挥儿子们去搬粮食。
这一家似乎已经改变,再看另外一家。
男人回到家里,刚打开门,家里几个孩子就做鸟兽散。一个个瑟瑟发抖,就怕父亲看谁不顺眼,拿树枝抽谁。
他想起了里正的话,想对孩子们笑一下,可是孩子们看见他笑,更害怕了。
他向前走一步想抚摸孩子的脸蛋,孩子们就吓得哇哇大哭。他媳妇听到孩子们的哭声,就拖着生病的身子,走了出来。
“当家的,你如果不想我们娘几个活着,我们这就去死,省的你有气了撒在孩子们身上,我这身子怕是不会好了,不如早早让出位置让你早早娶到新娘。孩子们,你们可愿跟着为娘去死。”
“娘,你不要死,我不想娘死,呜呜呜!”
“娘也不想死,可是你们爹不想我们活着,不如你们跟着娘去死吧,省的活着碍你们爹的眼。”
“那好吧!至少还有娘和我们在一起,弟弟,妹妹,咱们跟着娘走吧!”
那男人一看媳妇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竟然一心扑死,自己真是太混账了,他赶紧拉住媳妇的手说:“媳妇,媳妇你想岔了,我真的想对孩子们笑的,可是这么多年我不知道怎么笑。先听我把话说完,今日我去里正家里找活干,里正把我们训了一顿。是我们,好多人,里正家的院子都挤满了人。里正穿着新衣服别看多神气了,看着更威严了。他说了看我们的表现,表现好了才有活干,表现不好永远不用。现在大家都回去整家风了,我知道咱们家里就我混账,所以我就想对孩子们笑,可是多年不笑了就不太会笑,所以,所以就吓到孩子们了。”
“曾经的我也是无忧无虑的,爹娘那时候还活着,什么都不用我动手,自从他们去世了以后,我发现我什么都不会,我是个废物,所以有时候心情不好就看谁都不顺眼,所以……可是,可是我现在想改变了,希望,希望你和孩子们能给我一个机会,等我有活干了咱们家就有了银钱,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会的,你信我,媳妇!”
他媳妇心里想信你个鬼啊:“昨日你去吃席,周家人招待一个人三碗饭带三个馍,你为啥不带孩子们去?还有人带了饭菜回来,你带了什么?你带了满嘴油。他们都是你亲生的,你吃饱了吃好了,满嘴流油的回来,你是让谁看,让我和孩子们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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