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中在大堂之上对着宗英,道:“大司马大人,武植举子状纸所列,多为牵强附会之事。小人却有御下不严之责。愿意献上全部家产充公,以抵小人之过。”
他这么一说包括武植带内的大堂之上,以及大堂外边的看热闹的人,都是一片惊呼。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李秉中能够“下”这么大的本钱。
宗英已经知道李秉中的命运了,他也觉这个人有点冤枉,但是事已至此又能怎样。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此刻他有偷看了一下平铺在书案上的字条,道:“我西军广布仁义于西夏,向来以百姓为重。莫说是一贯钱,就是百姓的一文钱都是天大之事。”
李秉中心想:百姓的一文钱都是大事吗?西军可是把国库番库都抢空了,各地富户也都遭了殃,百姓一文钱也是大事吗?只怕就是收买穷百姓民心吧。
他心中这么想,嘴里可没这边说,他道:“对的,西军仁义我等皆知。”说完他狠狠瞪了那个老板一眼。
宗英接着说:“尔御下不严,欺压百姓,犹如欺天。一日一钱,千日一千,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此风万不可涨,来人将李秉中绑了,打入死牢,上报朝廷后问斩!”
李秉中一听,吓了一跳,他瞬间明白了,这是西军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就是要杀自己,于是狂叫道:“冤枉!冤枉!”
那老板吓得当时就瘫软在地,裤裆里一热,吓的屎尿具下。武植也吓坏了,他也当过县令,万万没想到能够这么判案,这简直就是成心要杀人!武植急忙道:“大人,这李秉中虽然御下不严,但罪不至死,还请老爷依法明察。”
宗英看着武植就生气,他觉得就是武植引起的这场风波。于是道:“大胆,你这举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大司马府,大堂之上站的都是百战的将士。这里依据的就是军法。军法是什么你懂吗,令出山摇动,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举子能够改变的。”
武植这时才感觉自己找错了地方,所谓“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但是他觉得这个李秉中却是有些冤枉,道:“大人如此断案,小人不服。”
宗英怒道:“不服怎样,你可去王府告御状,看看能不能告赢。来人给我轰出去。”
这是宗英的一个亲兵走到武植审判,单手就把武植拎了起来从大堂上扔了出去。武植没想到这些士兵如此不讲道理,施全急忙把摔倒在地上的武植服了起来,道:“武兄,没摔坏吧。”随即又驱赶那些看热闹的百姓。
武植也没想到这些士兵处理不讲道理,他站起来高声道:“我定要去王府告御状。”
施全道:“还是别闹了,准备科举要紧。这场官司咱们是赢了的。”
武植道:“这种赢法有什么用,只不过又造了一个冤案而已。”
就在此时,街上铜锣开到,有人吆喝道:“公主回府,闲人避让。”
施全拉这武植避让,没想到武植突然窜到了仪仗队的前面,大叫道:“中原举子武植冤枉,请公主殿下为我做主。”
折赛花开始查超李秉中的府邸,这回张方非常配合,查超的也很顺利。她担心宗英应付不了李秉中和武植,于是让梅花负责查超之事,自己则回大司马府看看情况。没想到还没到大司马府就有人栏队喊冤。
折赛花虽然是公主,但是西军将领出身。她出门不愿意做车撵,而是骑马。所以能清楚看到一个矮个的书生喊冤。
折赛花催马上前上打打量了一遍武植,她不明白这个其貌不扬的书生这么有真么大的胆量,而且种师道这么看重这个武植,居然派锦衣卫暗中保护。
折赛花道:“你就是武植?有何冤枉。”
武植道:“我要状告大司马宗英。他断案不明,以军法替国法,草菅人命。”接着就把刚才判案的事情说了一遍。
折赛花听后,笑了两声,道:“你要是觉得他判决的不对,就好科考,做了西夏国的官,把这个案子翻过来,让本公主看看你的真本领。如果科考都不能通过,在此叫嚣有何意义?这次就免了你惊扰本宫车架之罪,你速速离去吧。”说罢也不理武植,拨马进了大司马府。
武植被折赛花抢白了一顿,也不知道如何辩解。不过他不知道折赛花为何进入大司马府。于是道:“好厉害的公主,伶牙俐齿居然说得我哑口无言。不过施全贤弟,这公主为何去大司马府。”
施全无奈道:“大司马宗英是本朝的驸马。”
“啊!”武植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