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邵没有说是,也没有反驳。
相信她吗?不可能!
这个女人要真的是个好人,那当初就不会用那种方式强迫他和她结婚!
“信你?”季明邵像是在说什么特大笑话,每一个字都尖锐得像是刀尖,“楚惜夏,你拿什么来让我相信你?”
楚惜夏嗓子里像是咽了一把刺,疼得锥心,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难怪你刚刚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我的房间,怕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吧……”季明邵一句毫无证据的怀疑,如同一只钻进了楚惜夏胸膛里的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心脏,酸涩得窒息。
她在一瞬间明白,季明邵,是不可能会相信她的。
她一直紧紧握住的拳头,反而慢慢松开了。
楚惜夏垂下了睫毛,彻底的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屋子里,有一瞬间,陷入了僵硬的死寂。
直到家庭医生终于在这个时候赶到,紧张而混乱给已经昏迷过去的戚亦安急救,然后火急火燎的喊道:“戚小姐必须要马上送医院!”
季明邵弯腰一把横抱起戚亦安,疾步往外走。
楚惜夏就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地方,面如死灰的盯着地板,咬紧的红唇满是隐忍和倔强。
季明邵侧头,满是暗色的黑眸冰冷的扫了眼楚闻言,对着一旁的秘书林城说:“把这个女人给我看好,等我回来,要亲自找她算账!”
楚惜夏眼前发黑,连脚都有一瞬间的发软,忙闭上眼睛扶住一旁的墙壁。
模糊的听见林城应了一声,然后是屋子里人渐渐离开的声音。
她其实有些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恍惚感。
从刚刚季明邵对她那若即若离的暧昧,到现在的无情怀疑和不信任……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他走之后,林城直接就安排了人把楚惜夏和周经理分开关在了两间屋子里。
楚惜夏整个人都是呆的,愣愣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之后,她开始感觉到了莫名的冷,冷到,她浑身都有些发颤。
好好的婚礼,新娘却出了事进了医院,宴会自然是也办不下去了,只能在宾客们的议论纷纷里草草收了尾。
楚惜夏听着外面人群散开的说话声和车鸣声,仍旧愣着没有反应。
时间在凝滞里一点一点的过去,屋子里没开灯,楚惜夏也懒得开,她索性靠在沙发上,在一片黑暗里无声的出神。
另一边,戚亦安终于从抢救室里被推出来了。
医生取下口罩,面色沉重对着季明邵说道:“病人的心脏因为曾经受过伤,右边的房室瓣很是脆弱,不能再受大刺激了,不然再引起血液回流,情况会非常危险。”
季明邵垂眼,看着带着氧气罩,面无血色戚亦安,心情沉重的应了一声。
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季明邵一个人。
他长身挺拔,站立在病床边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戚亦安。
可脑子里,闪过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脸。
她……真的会这样算计戚亦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