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何必再装睡。”
赵夕缓缓拔出腰间长刀。
这是狱卒的制式腰刀,只是一柄铁匠铺常见铁刀,但看得出来原主人对他很是爱惜,刀面光滑如镜,刀刃更是没有一点小缺口,拔出之时,刀身与刀鞘摩擦,可听到悦耳的刀鸣。
自他真气初成,他的五感便一直处在提升当中,尤其是在吸收了一老一少的气血之后,哪怕是身处昏暗囚室,也仿佛明昼一般。
在他进门的一瞬间,里面的男人呼吸便乱了。
这大概就是一位优秀武者的警觉性。
男人听到拔刀声,噌的一下睁开眼来坐了起来。
“他还是不肯放过我!”男人见到刀锋,五官扭曲,眼露怨毒之色,“我都说了多少遍,那晚是那个贱女人勾引我,我只是喝醉了!”
赵夕微微一愣,知道自己被误会成男主人指使的杀手了,但很快他就一脸鄙夷。
“第一次是勾引,难道次次都是喝醉了?敢做不敢当的东西,丢了我偶像曹公的脸,死来!”
众所周知,一夜情是很难被抓的。
但夜夜情就不一样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赵夕提刀欺上,并未动用体内真气。
哪怕已经修炼出了先天真气,但在打法上他仍是个十足的小白。
所以这里的犯人不仅是他增长功力的资粮,还是他陪练的靶子,可以初步磨炼他的战斗意识。
余芒不愧是习武多年的好手,面对长刀袭来,虽惊不慌,以手上镣铐为盾,精准格挡劈下的长刀。
然而他双脚绑着的百斤铁球,极大的限制了他的行动,只能原地挨打。
他能看出来面前这狱卒身体素质不错,但招式极为丑陋,像是个不通武功的孩童,若在外面不是他一合之敌。
可每当他有机会将其绞杀之时,就见此人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往后一跳,他便追不上了。
几次三番过后。
“你不是想杀我吗?那就来啊!”
余芒被逗得心烦意乱,登时暴怒,气力一时大增,脚下铁球被他拖拽得隆隆作响。
但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不过急行了数息时间,他就感到脚腕处与铁扣连接处擦破皮肉,传来阵阵胀痛,同时心脏好像要炸开一般,极为剧烈的跳动起来,额头汗如雨下,呼吸的热气仿佛灼伤了嗓子。
双脚拖着两百斤和背着两百斤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卑鄙!”
余芒死死盯着赵夕,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然而赵夕只是不时补上一刀,逼得余芒不得不压榨自己的体力动起来,却又无法冲出囚室,他就如同一位冷静的猎人一样在等待猎物的死亡。
终于,哪怕赵夕招式再丑陋,但力尽的余芒也挡不住了。
蓬!
余芒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伸直的镣铐再无法抵抗长刀锋芒,一点点让刀刃接近脖颈,眼神略有不甘。
“在外面,你杀不了我!”
赵夕却没有更进一步,反而退后一步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