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追看了她一眼:“在余氏之后,忠信郡王有意为他与容涂洹的嫡长女容氏说亲的。”
这样一说,傅明华心里就有数了。
看来忠信王府的这位世子爱慕的恐怕并不是什么容三娘,而应该是容氏的女人。
换句话说,忠信郡王府靠的是容家这艘大船,是容妃同党了。
此次事情,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动手,但毕竟双方已经结下了仇。
她与燕追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开口:
“事情不能闹大了。”
“事情不能闹大。”
两人都阴测测的笑,燕追伸手将她柔软如绵的柔荑握在掌中,他早想这么做了。
那手柔若无骨,留了半分指甲,那指尖椭圆,指甲饱满,未染汁液都已是颜色十足了。
傅明华回过神来,想要将手抽出,他却握紧了,低头逼近了她,盯着她看:“这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下来,出门也是不便。我院子后面种了满园杏花,风吹雨打落了一地,明日晌午我为你画幅杏花图。”
他含着笑意说话,在少年带着些许讨好,些许情调的注视下,很难让人说出一句‘不’字来。
宫里出身的皇子,除了骑射之术,文笔造诣也不差。
笔墨功底傅明华早就看过了,他抄的二十篇女诫刚劲有力,下笔似是含着锋芒,会作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只是两人真的要这么亲近吗?她有些害怕,沉默着没有应答。
他催得急了,她才目光往屋里望去,想要拒绝:“可是……”
“有人照看,不会出意外的。”
燕追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手掌拉得高了些,压低了语气,撒娇似的道:
“元娘,答应我吧。”
他说到后来,音调拉长,那尾音似带了勾子,轻轻勾刷过她耳朵。
“好吧。”
傅明华强作镇定点了点头,燕追便眯着眼睛笑起来了。
他还有事要做,就是玩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抽得出时间来的。
戚绍过来见他,显然是有话要与他说。他先让傅明华回屋休息,这才与戚绍匆匆离开了。
傅明华临时住下的院舍里江嬷嬷并没有躺下,只是梳洗过后,又恢复了以往仪态才来见她。
江嬷嬷出身江洲,将礼仪规矩刻入了骨子里,时时刻刻都以整齐的穿戴打扮示人,今日上午的狼狈,对她来说已经是极为失礼了。
她虽仪态齐整,但脸上难免显出几分憔悴之色,傅明华让人搬来杌子,让江嬷嬷坐下。
江嬷嬷忙谢过,才堪堪沾了个杌子边,说起昨日的情况来。
“昨日奴婢与碧云跳下了马车,便有人追来。”
说起昨日的事儿,江嬷嬷脸上还带着余悸。
当时碧云当机立断披了傅明华的大氅跳车,江嬷嬷几乎在那一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图。